“呵呵,喊话也不无不可,只要咱们站长能听得见。”
李彦在一旁不识趣地调侃了一句。王穗花正在气头上——力阻自己不要带着电台的,也有这个家伙!——当即一巴掌拍到了对方的脑袋上:
“我在说正事,没心思和你们开玩笑!“
这个举动让方墨书越发胆怯了,但站长那里毕竟更不好交待,于是硬着头皮继续劝道:“不如我先返回太原向站里汇报,组长你和李彦暂时留在临汾这边观察着。”
“你怎么回去?铁路被鬼子军管了!你会开汽车吗?不开车你坐驴车跑回去?等毛驴子跑到了太原,别说什么狗屁的风计划还在不在,只怕日本天皇都要老死在家里了!”
刚刚挨了打的李彦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及至看见王穗花罩着严霜的一张俏脸又要发狠,急忙紧紧地闭上了嘴巴、闷头操控方向盘。
小主,
王穗花去意已决。
回到了旅馆,她当即要李彦去前台结她房间的账,但保留了李彦与方墨书共住的房间——她要方墨书一个人留下来,自己则与李彦驾车速返文城。
“你今天已经和那个鬼子骑兵中队长混得很熟了,有他在临汾城内照应着你,想必诸事顺利。如果濑名师团继续南下,你不妨就借着川崎队长的关系,跟着他们走,沿途搜集他们的情报;反正你有记者的派司,记录和拍照都是名正言顺的。”
王穗花如此安排,自有着她的小算盘:只要自己留下一个人手在南同蒲路上继续盯着濑名师团,情报二组就不算完全违反站长的授意。
搞新闻出身的方墨书何等聪明,当即就明白了组长的用心。他想:罢了,自己一个半路出家的特工,在军统局里连个军衔、职务都没有,站长和组长都吃罪不起的。
“那我如果有了什么发现,该怎样和组里联络?”
“不急,真有了什么发现,你就先记上了,等我派人回来联络你。现在同蒲铁路已经通车到临汾了,说不定,民用长途电话也会很快开通,我们会通过旅馆里的电话与你联络,你有消息也可以留言给旅馆前台。”
王穗花的这番回答,实在不能算是由衷,这几乎等于向方墨书宣布,他已经成为情报二组搁置在同蒲路上的一枚弃子,最多是一枚闲棋。
看着方墨书颇为落寞、惶惑的神情,王穗花又未免有些歉然,她想调节一下轻松的气氛,于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你要是想老婆了,我就打发周怡亲自与你联络。不过,如果我在文城那边缺人手,就只好让你一个人先打着光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