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告知师尊他们，将镜女重新逮捕回来。”王涟水很快就做好决定：“你还有别的线索吗？”

梁凡真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另外聊起另一件事。

梁凡真：“假如你眼前有一群饥肠辘辘的流民，而你手中只有一份刚好能保自己不被饿死的食物，你会给他们吗？”

她们是修仙者，早已经辟谷，无需凡人饮食。

梁凡真指得肯定不是真的流民，比喻的也不是真的食物。

王涟水感觉这个答案，对梁凡真来说，似乎很重要。

她思索片刻，给了否定的答案：“不会，在一定范围内，我可以忍着一半的饥饿，救一部分人，但如果我只救了一部分人。

另一部分得知后肯定会来抢，就算我有食物，首先想的也不应该是救人，而是如何隐瞒这个消息。”

梁凡真笑了：“你瞒不住，所有人都知道你有食物。”

所有人都知道……

王涟水一顿，猜到梁凡真想说什么了。

王涟水回道：“那就将食物分给一部分流民，在拉拢他们的同时，强大自身，建立一个安全之地，再想办法徐徐图之。”

如果是以前的王涟水。

她一定会回答能救多少是多少，竭尽全力去救，集合大家的力量一起行动。

可现在，王涟水深知人心不齐的道理。

团结合作固然事半功倍，前提是，得先有团结，才有合作。

“假如你朋友也有食物，流民想要，你会怎么做？”

“杀！”

梁凡真还有许多话想说，在听到王涟水微笑且带着杀意的眼神下，忽然觉得没必要了。

“我知道真真在担心什么。”王涟水牵起她的手：“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会站在你身边。”

上上一世，是上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梁凡真清楚王涟水不会在因为旁人，与自己为敌。

可有关看到未来的事，始终叫梁凡真不放心。

尽管王涟水说，不会舍己救人。

梁凡真还是会想到王涟水走向黑暗的那一幕。

王涟水心里没有来的发慌，生怕梁凡真不信她，忍不住握紧了梁凡真的手，坚定道：“你都说了，只是一群流民，我们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个人有个人的福。”

“嗯。”

梁凡真不再说什么，开始将有关镜女的线索说出，包括杀死镜女的办法。

王涟水听着听着，思绪开始飘远。

她没告诉梁凡真，在进阶元婴时，她看到了自己联合师门在围剿梁凡真。

不止是梁凡真，还有明心。

她的剑将梁凡真身体刺穿，鲜血染红了她的剑，也染红了那一片海。

她拼命地想去阻挡，画面里的自己根本不受控制。

王涟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将梁凡真手脚挑断，任由师门将她活捉回来。

百年过去，王涟水本以为自己快忘了。

今日梁凡真暗喻煞气，一字字一句句，不断的让她回想起那一幕。

“封住镜女后，最好将她交给你师长来处理，神识通过镜女的身体，追查到镜女所有的分身，需要在同一时间抹杀。

若是无法做到，镜女极有可能再藏起来，时间一长，就如春风过野草，生生不息。”

“嗯，我明白。”

“还有一件事，不要去黑暗里。”

梁凡真语气太过慎重。

王涟水回过神，疑惑道：“什么黑暗？”

“前几日在悟道树下做了个梦，梦里，你只身朝黑暗走去，那模样太叫人心慌。”

梁凡真眼眸弯弯，好似玩笑道：“等会我要回宗了，你可莫要让我担心，要是发生了什么事，记得联系我。”

过去种种，就让它们都过去吧。

她只在乎眼下。

而眼下的情况就是，王涟水是她至交好友，梁凡真无法做到对后友的生死冷眼旁观。

“好。”

修为越高的人，对睡眠饮食的需求越小，到了她们这个境界早已经不会再做梦了。

梁凡真这样说，也是为了让王涟水有个警惕意识。

看情况，王涟水是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