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林子人少，不代表完全没有。你还是变回去吧。要实在不解气，要不咬我两口？”

“哼！”

芘芙冷哼一声，回身又变回那个冷艳的美人。她抬手朝后一挥，修竹瞬间觉得浑身都舒畅，身上的伤全好了。

修竹站起身，收拾了一身的尘土落叶，才朝着芘芙鞠了一躬。“多谢了。”

谁知芘芙更生气了，她回头就冲着修竹大吼：“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现在连基本的自愈能力都没有了吗？”

修竹双手平摊，一副如你所见的态度。

芘芙气极，她揪住修竹的领子质问：“我问你，你的本源之力呢？为什么我在你身上探寻不到半点气息，倒是那个女人，为什么你的妖灵会在她身上？”

“如你所见，我现在就是个凡人。”

芘芙被他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忍不住一拳挥了过去，修竹刚好的脸上又出现一处淤青。

“凡人才多少年寿命？你是不想活了吗？”

修竹无所谓地摇摇头，“死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下辈子就不用做一个没有行动自由的竹妖了。”

“你傻吗？你一根竹子，哪来的灵魂去轮回啊？你要是死了就彻底没了。”

“没了便没了吧。你我原本就是这须弥世界的一粒芥子，得阿姐护佑才生了灵智，既然她已经不在了，那我活着与否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芘芙越听越糊涂，“等会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阿姐不在了？”

“当年你我是亲眼看到她跳下噬魂崖的，芘芙，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这就是现实。你明白吗？”

“明白你大爷！”

芘芙反手一巴掌拍他脑袋上。

“我看你那竹子脑袋不光是空的，而且还进了水。你是白痴吗？你忘了阿姐本体是什么了，是息壤啊，息壤！只要她自己不摆烂，谁能灭得了她。”

芘芙一股脑将心中的火全发了出来。合着这家伙这些年避而不见就在想这些？还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一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

修竹恍然大悟。当年他去得太晚，眼看着阿姐就这样死在他面前，他看着崖下熊熊燃烧的业火，心里绝望到了极点。如今经芘芙一提醒，他才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