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就是任打任骂的,别看她住的储秀宫富丽堂皇,但是却是下人们最不愿伺候的宫殿。
钟勇叹了口气,还是默默喊了几个小太监跟着他一起去送伤药。
这一去可就不得了了,卢音正发了疯似的砸东西,就连桌椅都被她掀翻了一套。
地上的蔬果茶具散的散烂的烂,几个小宫女颤抖着手在收拾。
卢音红了眼睛,又摔了一个青釉花瓶之后站在原地质问:“陛下……陛下他为何这般羞辱我?贱妇!都是那个贱妇!本宫就知道,早在草原的时候她就在陛下身体上种了蚀心蛊,肯定这蛊虫发作才让陛下不得不宠着她的!”
“本宫要杀了她,杀了她!只要杀了她,陛下就会重新宠爱本宫了……”
卢音歪着头,边说边流泪,看得在外头的钟勇到底是有些不忍。
卢妃娘娘再嚣张跋扈,那也是他们大鲁人,他到底该帮衬着些。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脑袋上一痛,一个杯子就砸到了他额头上,他迟疑的上手一摸。
血淋淋的。
那杯子砸的脑袋都恍惚了。
身后的小太监连忙扶住钟勇。
“娘娘,钟勇公公是奉陛下的旨意前来给娘娘送伤药的。”他们敢怒不敢言,一个匆忙用衣袖擦了擦钟勇脑袋上的血之后扶着他跪下行礼。
卢音穿过一排跪着的宫女太监,径直来到钟勇面前。
“哼,本宫就知道……皇上到底还是挂念本宫的。”她伸手拿过小太监们呈上的伤药,宝贝的看了好一会。
紧接着目光下垂,看到钟勇的伤,反而笑了出来:“哟,钟勇公公不会怪本宫的吧?”
“本宫一向赏罚分明的,既然是本宫砸到了公公,那本宫跟你赔个不是。”
难得觉得卢音好说话的小太监们连忙磕头替钟勇道谢。
结果下一秒,卢音又换了语气,嫌弃又憎恶的开口:“但是,你照顾陛下不尽心,竟然让他身边出现这么一个妖艳贱妇,本宫就该好好整治你了。”
小主,
“来人,守着他们,就在储秀宫门口的石子路上跪上个两个时辰。不跪满时辰不准他们走。”卢音想起自己今日上午在众人面前下跪的狼狈模样,而这狼狈模样正好被这个阉人看得分明,自己就恨的牙痒痒。
“娘娘,奴才还要去向陛下复命。”钟勇好容易才缓和好被砸后的头晕,听到卢音的话后,立刻就抬头凝视着卢音。“娘娘当真要扣下奴才?”
卢音却满不在乎的一笑:“你陪在陛下身边再久,也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本宫惩治你一个奴才,谁敢置喙?”
钟勇身后的小太监们还想替他说些话,却被他抬手阻拦。
按照卢音如今的作死程度,大鲁的后宫容不下她。
他被搀扶着走到门口的石子路上跪下,看着卢音进了卧房里头。
他受的一时之屈算什么?日后他定要亲眼看着卢音高楼塌。
只是他到底已经年纪大了,许久没有跪过这么长的时间了,跪到快半个时辰的时候就觉得脑袋又有些疼,几乎要晕过去。
要不是身旁的小太监用手一直撑着他,兴许就一头栽到石子路上磕死了。
他等啊又等,储秀宫外人来人往,好些是在余钧身边伺候的。
兴许已经将他被卢音罚跪的事情报到陛下跟前去了,陛下会顾念他照顾他多年的情分来解救他的吧?
但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他自个打消了。
陛下今日在前头落了卢妃的面子,在背后自然是要给卢妃找回场子来。
让后宫知道,他虽然有了新宠,但是卢妃还是不能随意欺负的吗?
而他,钟勇,这个首领太监就成了最好的棋子,不是吗?
钟勇脸色发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当他觉得自己真的快要熬不住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有些不解的疑惑声。
“不是本公主的奴才吗?在别人宫外头跪着算什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