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知念轻轻点头,眉头微皱,她也不喜,那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黏糊糊的让她厌恶。
“要不要跟侯爷说?”秋月有些担忧。
“不用,只是碰巧遇见而已,没事儿的。”沈知念摇头。
兴致被扰,沈知念也不提去后山看景了,众人用了斋饭不多时便打道回府。
不料第二日晚膳后秋月拿着一封信笺满脸古怪的进来。
“怎得了,这副表情?”沈知念疑惑。
“小姐,门房那边说是位公子送来的。”
“拿来我瞧瞧。”
沈知念接过信笺拆开,里面一张上好的雪里香,上面用工整的官阁体写了一首小诗:
山桃红花满上头,
蜀江春水拍山流。
花红易衰似郎意,
水流无限似侬愁。【注1】
诗的下面落了款,一个蒋字。
沈知念扔掉信笺,嫌恶的皱眉:“拿出去直接烧掉。”
缠缠绵绵的看的她直起鸡皮疙瘩。
秋月捡起来,她是识字的,粗略扫过也是一阵恶寒。
“写的什么啊?”春桃探头,昨日她跟她们错开了,并没有见到所谓的蒋公子,只听秋月提了两嘴,这会儿好奇的紧。
“你还是别看了,免得被恶心到。”秋月打趣,将纸揉成一团打算拿去灶炉里烧了,这种东西可留不得。
她们没想到的是,蒋云皓自这之后,每日送来一封,有时是寄托思念的情诗,有时又是邀约沈知念金台寺一游的请帖,被沈知念全部拒了一封没留下。
尽管沈知念从未回复过,蒋云皓却越挫越勇般变本加厉,惹得沈知念甚是恼火。下令让门房一律不接,然后信笺还是会莫名其妙出现在门口,小厮不得不呈递给沈知念。
这种东西任由不管,若是被有心人捡到加以利用,一旦被坏了名节,沈知念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的。
蒋云皓这波操作真真是自负到恶心人了,大概他觉得自己文采斐然已经让沈知念沦陷了吧。
京郊庄子发生的事没过多久便传到了沈淮安的耳朵里,庄子里外都是他的人,稍有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传信于他,尤其事关沈知念。
沈淮安被陆之远绊住腿脚暂时脱不开身,便让行北走一趟,查清楚蒋云皓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得知蒋云皓竟一直不死心甚至跟去庄子窥探沈知念,尤其还写了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骚扰沈知念。沈淮安连日来的疲累全部化为滔天怒火,手里的杯子被捏的咯吱作响,脸上的狠辣看的行北心惊肉跳。
“再过几日便可收网,陆家那边我亲自盯着。”沈淮安眼神凌厉,“蒋家交给你,你知道怎么做。”
行北打了个冷颤,心里为这位不知死活的蒋公子默哀,嘴上却利落应答:“是!侯爷。”
沈淮安这段日子跟陆之远周旋来往,将他家的地形以及暗卫隐藏的位置都摸的差不多了。蒋云皓此时冒头妄想触碰他的逆鳞,只能怪他运气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