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没出手的镜使连忙收了刀,上去搀扶那两人,裴知远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那截被劈断的绣春刀。
马车又在路途颠簸了一整日,一路上氛围相当不睦,沈绪和萧铭铖整日躲在马车中不出来,另外两人则和四人大眼瞪小眼,漫长的路途成了煎熬。
“夫君,我有些不舒服,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会吗?”午后,沈绪撩开马车的门帘,说是太闷了,想要停车休息片刻,喝点水。
宋凛会意地停下了车,却遭到了其他人的不满,说是此行城镇与城镇间的路途遥远,必须要在天黑前赶去下一个城镇,否则就要露宿荒野了。
宋捕快也附和道:“是啊,这条道太过荒芜,得一整天才能赶到下一个村镇,也是最易遇到山匪劫道的,侄媳能否忍耐一阵,等过了这里,寻到歇脚处,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可是,我真的很不舒服,水也喝光了,能否去找些水来?”沈绪直接将水壶递给了裴知远手下的镜使,恳求道:“休息一会就走。”
宋捕快不放心,道:“我去找水。”
“不,叔父留下来保护铖儿,夫君带我去附近透透气,我要方便一下。”
裴知远抿着嘴,吩咐二人去找水,自己则和另一人下了马,靠在树荫下休息。
果不其然,到了天黑时,几人没有找到住处,准备露宿在野外。两拨人各自生了一堆火,各顾各围坐在火堆边吃干粮。
原先放密信的镜使满怀敌意地看了一眼坐在另一个火堆边的四人,压低了声音道:“裴大人,倘若放他们去京城见了华国师,不管他们怀有什么样的目的,是投诚还是去暗杀,对咱们都没有好处。”
“是啊,大人,倘若他们是去投诚,悬镜司必然要再背一条谋害皇族子嗣的罪名。倘若这帮人是去暗杀,那咱们必遭牵连。”另一人也点头附和。
裴知远脸色一变,小声喝止道:“都不准擅自行动,那宋氏叔侄武功极高,尔等全上了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再加上那个沈姑娘诡计多端,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