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消息都散出去了,这一路却异常平静,让他隐隐不安了起来,眼下皇城近在咫尺,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
几人各怀鬼胎地上了马,阿虎借着要给沈绪削工件的由头,主动负责赶车,其余四人则前前后后护着马车,在官道上前行。
由于距离京城比较近了,官道的视野开阔,路面十分平坦,马儿经过休息之后,也跑得快了起来。
“小姐,你是哪里人啊?”阿虎一边赶车,一边和车里的沈绪搭话。
“我不记得了,我摔下了悬崖,失忆了。”
“小姐知道雪鸮吗?”
沈绪回答道:“嗯,北方的猛禽,多以啮齿动物为食,如果饿极了,也抓狼和狐狸。”
阿虎笑颜灿烂,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小姐那日说得上策实行起来太困难了,靠这些人实难办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中下策。”
“你有何高见。”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抓紧了!”他说着,高扬起手中的鞭子,狠辣地抽在了马身上,受惊的马儿登时长嘶了一声,冲开了护送在前的小八和宋凛,撒腿狂奔了起来。
沈绪惊呼了一声,重重朝后方摔去,后脑勺重重撞在了马车车篷上,顾不得疼痛,她赶忙紧紧抱住了同样摔在垫子上的萧铭铖,紧张地靠在车窗边上。
“阿虎那厮叛变了!”四人见状,急忙驾马追了上去。
阿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追不舍的宋凛和裴知远,掏出一把折叠弩,朝天放了一箭,箭刃带着清晰的哨声,入风而响。
是鸣镝。
疾驰的马车让沈绪的心跳骤然快了起来,她忽而想起那日在人贩子拥挤的马车里,马儿也是这般惊慌失措地狂奔着,而后,天旋地转。
她刚好坐在了马车的中间,被前前后后的人推挤着,只那片刻时间,有马儿的厮鸣、无助的哭喊、碰撞的巨响、悲惨的尖叫,还有四溢的鲜血和粘稠的糊状流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