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子犯的可是欺君叛国的重罪,按照焰阳国律法,是要株连九族的。
如今众臣在朝堂僵持不下,全然靠他手中捏着的四十万西荒大军,以及他这个开国功勋与遍布朝野的门生在支持。
他眼神阴鸷地看了一眼江玉楼,仿佛在说,你最好想清楚了再站队。
江玉楼当即领会了柳相爷的意思,他不想与之冲突,但也不想得罪皇帝,东夷城的荣华富贵,既靠柳氏一族的政改,又仰仗慕容曜的庇护,这两人他一个都不想冒犯。
他又看了一眼阴郁着脸的慕容曜,万般不愿当此出头鸟,于是推脱道:“不如等凛儿和帆儿拿下南关,得胜回京后,听听他二人的意见?”
慕容曜心想,叶帆与之有深仇大恨,不如将此难题推给叶帆,也好有人当挡箭牌。于是仅下令了暂时关押柳章,并未给出处理意见。
可柳章关在刑部,岂不是与呆在自己家一样,上面有叔伯亲戚罩着,没人可以动他,更遑论有人能进大理寺的狱中刺杀他。
这让慕容曜心中万分不舒服,却又力不能及。
他的舅父柳相爷一家如今在朝中几乎是一手遮天,六部几乎都是柳氏的门生,国库、兵马、法度全由他一手把控。离了他,焰阳国皇庭都运转不起来。
而江玉楼完全是个扶不上墙的,他的儿子和义子更是除了打仗,其他方面一律不闻不问,平庸到了极点。
这些群臣之中,也就徐御史家族尚能与柳氏稍稍掰手腕,可是他多次提及要册立徐婉蓉为皇后,都被母亲柳太后给驳回了。
一点主都做不了,简直是个傀儡。
而焰阳国在柳氏一族的带领下,调整税收、变法、整军......加上近两年西荒丰收,焰阳国的国力也增强了不少。
这让慕容曜拿捏不起柳氏一族半分。
裴知远和沈绪候在了殿外,听着殿内争论不下的吵闹声,相视而笑。
“王妃,笑什么?”
“殿下又在笑什么?”
裴知远抬手将她额头上细碎的发丝拢到了耳后,温和道:“我觉得你戴垂珠链面饰特别好看。”
沈绪闻言,笑得眉眼弯弯。她招了招手,让裴知远微微弯下了腰,她附在他耳畔轻声说道,“我还以为你在笑我们焰阳国的三皇子拿了皇位还把不住朝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