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反抗他,李芙不惜孕期服毒,造成胎儿畸形痴傻。
杀我母亲、坑害黑帆军、灭我外祖一门的,从来都是江玉楼。
李芙是另一个受害者,她背负了二十多年的骂名,即便夺下了东夷城,却始终没有机会开口辩解。”
沈绪语气清冷,“人们总是愿意把错误归咎到女人身上,是她命不好。在这攀附男人才能活的世道,哪有什么命好的女人。”
“秀秀,可是你四年前就告诉我世道不该是这样的,还记得我们共同抓山贼,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山贼?”沈绪的目光显得有些迷惘,与宋凛在一起的事情,她都是靠每个人说的话猜测出来的,哪会记得山贼的事情。
“你对我说,君子言必信行必果,二十五两是你必须要为自己赎的身,是你想以一个自由平等的身份成为我妻子的夙愿。你说你希望我们彼此都是心甘情愿的,互相都没有裹挟和强迫。
你告诉我这个世界可以人人都是平等的,你告诉我君子死节......”
“我有说过这样的话?”沈绪扶着额头,平静了许久的头又再一次痛了起来,“怎么还有山贼......从来没有人提起过山贼......山贼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秀秀,你怎么了?”见她表情似乎十分痛苦,宋凛连忙上前搀扶她的身子。“不要勉强自己,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她捂着头,剧烈的痛感好像被人用力撕开了一块头骨那般,那淤结血块中藏着的尘封记忆,像是在不断地挣扎,想要冲破封印。
她忍耐着疼,声音颤抖地问:“就是山贼那次,我才答应要嫁给你的吗?”
“秀秀,我马上让人去请大夫。”宋凛连忙撩开床幔,却被她拽住了袖子。
“我问你话呢。”她通红着眼,额际已然被汗水浸湿。
“是,我的匕首也是在那时断的,后来你重新做了一把给我。”宋凛回过头安抚她,焦急道:“你忍耐一下,放轻松不要多想。”
“匕首......”沈绪捂着头,爬到床沿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眼前却出现了一片阴沉的下雨天。
雨滴从灰暗的天空落下,滴在地面上,水声清脆悦耳,那冰凉的感觉,仿佛还是刚刚滴落在脸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