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不要紧。”她将话题拉回,“表哥,可有什么法子送我去边关?我必须得见见外祖父。”
他摆摆手,语气缓了不少:“殿下莫急,我这也是刚收到他老人家那儿的消息才赶来,说明日便会有车来接你去见他,今夜就在家中好好歇息吧。”
依他所言,她随人马一道继续北上,暂住傅府。
等到将所有东西安置妥当,酉时已至。院中种满的梅树尚未开花,光秃秃地矗立在夜色之中。
一夜听雪,众人皆好眠。
翌日清晨,侍女们忙碌地来回穿梭,一位拂去廊下雪水,一位忙着暖茶,这边,舒儿和玉莲携着银灯凑近。
透过窗棂向外望去,细雪纷飞,落在衣袂上,如梦似幻。
舒儿将灌了热水的暖壶塞入她手中:“殿下,咱们进去吧,仔细冻坏了身子。”
玉莲抱紧自己:“是呀,这雪有什么好看的,里头烧了炭盆,可暖和了,咱们就进去吧。”
望着梅树枯枝,她叹气,轻点头,准备进屋。下一刻她却突然发现一直寸步不离的侍卫不见了踪影:
“严淮屹呢?”
“还说呢,严大哥看见主子在这廊下站了半天,什么事也不做,就盯着这些梅花使劲瞧,恰好舒儿姐姐又说什么看到城外有一棵奇树,梅花开得正旺,严大哥一听就急匆匆跑出去了。”
“他摘梅花去了?”
玉莲笑着去挤她身旁的舒儿,继续说道:“可不是吗?依我看,舒儿姐姐肯定是看错了,这儿的梅花再早也要到二、三月才开,这会儿才是什么时候?”
舒儿怔怔地解释:“可是,平陵、吉州的梅花在这个时候都该开了。”
江易秋转身进了屋子,微笑道:“穆州苦寒,自然是不一样。明日就是除夕,待我从外祖父那回来,就以梅为题给你们写两幅楹联,权当真的见过梅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