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天气严寒,我等也实在难以满足所有难民啊!光这几日,城中官仓就快被吃完了,这叫人如何负担得起啊?”
他的话语中带着无奈和挣扎,仿佛在为自己的困境辩解,余下坐了满堂的乡绅们也纷纷站起身打抱不平,满嘴念叨着“是啊”“这话说得不错啊”。
一时间,堂下不服之声密集如蝉鸣。
她见状,抬手一指,对着台下的太守喝令:“天子明示,粮食关乎社稷民生,岂可私藏?若见死不救,岂非禽兽?若不即刻开放你家中的粮仓,便是违背天意!要面临何等惩罚,大人自己清楚。”
另一只手轻轻把玩着令牌,金纹在阳光下闪烁寒光。
众人瞧着,不得不噤声。
江易秋再次拿太守开刀:“粮草不足,是你无能;百姓受冻,是你失职。你可知,天子之命如山如海,违逆者,必受严惩!”
太守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恐惧与挣扎。台下,乡绅富豪们屏息以待,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这边,江易秋一挑眉,起身,步步逼近,继续施压:
“大人,再推诿就真的不妥了。百姓若不能活,让我无法交差……你这太守与府中亲眷,怕是也不必活了。”
每一句话都直接得像是一记清脆的巴掌,丝毫不留情面地拍打众人。知道这威胁并非空穴来风,堂下无人不倒吸一口冷气,气氛顿时凝结成冰,更无人愿意抬头看她。
好在,太守开了头,就必定有人跟着,哪怕极其不情愿,也不好一次拂了两边的面子。
只不过,正如她所料,还未过当晚就有人要取她性命,程远及时发现被人跟踪,一问便知道是城中哪一位富商要她死。
无奈,碧水州有天罗地网,荣州山路难行,只好收拾行囊,西向前往茯州,去投表哥。
这似乎也遂了她的意愿。
若去茯州,就能将侍卫再次抓回身边问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