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对他的反应不以为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后轻挑眉梢,示意侍卫上马。瞧他脸颊微泛红晕,只当他也是记着昨夜之事因此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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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当即转身要跃上自己的马匹,被她拦下:“坐我身后。”
凉风徐来,万顷绿波轻轻荡漾,马蹄声在耳畔回荡。
此情此景,仿佛回到了半年前的丹县,在围场附近他们也曾这样骑着马,说着话。那会儿严淮屹还一脸平静地编织弥天谎话,用各种理由搪塞她,如今时光逝去,一切都大不相同。
骑马半晌,阳光与绿意似乎将大半烦忧驱散,留下的是短暂的宁静。
“明日,咱们就收拾收拾,带一半的人去瑾州。”吹来的风带着透骨冷意,她伸手裹紧身上的斗篷,靠在他的胸膛上,开门见山地提了正事,“方才出来之前表哥同我说,瑾州太守星夜送来血书求救,想来瑾州情势一定很危急,咱们在青崖山耽误了太久,应当尽早出发援助。”
侍卫轻轻点头,而舒儿则在旁侧默默牵马,静听其言。
“你呢?昨夜要说什么?蓬莨军情又是如何?你到底为何要叛变?”她抬起眼眸,注视着侍卫的下巴。他的衣裳随风轻摆,肩膀随着马的步伐时而高耸,时而低垂。
严淮屹低头,没有与她对视,而是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庞。
她身姿向来挺拔,红衣鲜亮夺目,让人一时间挪不开视线。面容却清瘦了不少,略显疲惫,叫他心生怜惜。
既是长公主,她本该在平陵得一生平安,或如这斗篷的朱红,活得明媚生动,可是两世轮回中她却从未获得真正的平静。
若他没猜错,若他有资格……其实他的谎言才是如今最令公主心神不宁的东西。
矛盾挤满心头,他始终不敢承认,或许在心底里他一直渴望能在公主心中占据最重要位置,只一个谎言便能撼动她的心神;还渴望看到公主因他而焦急,以此证明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
可是,他实在舍不得。
严淮屹再次腹诽自己是小人。此时此刻,说或不说,他陷入两难境地。
然而,有些事情,她必须知晓。
在江易秋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时,侍卫的神色突然变得格外柔和,他轻声道:“还是让程…咳咳,让其他人陪公主前往瑾州吧,属下要走了。”
江易秋霎时恼火,坐直身子瞪他:“你再说一遍?”
“公主,属下并非要离你而去,而是必须前往安县。”严淮屹语气温柔,亲昵地抚摸她的后背,安抚情绪后让她重新靠回自己怀中,“属下在蓬莨军中听闻,公主的兄嫂皆被困在宋高两家人手中,处境十分危险。若没有猜错,此事属实。现下只有深入蓬莨军中找到高家的人一探究竟,方能知晓缘由,这件事也只有我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