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似乎不听使唤,连简单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
“姑娘,你还好吗?”面庞黝黑的村妇蹲在她身旁,脱下自己身上的蓑衣为她披上。
江易秋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看到严淮屹的身影。
心头猛然一沉,寒意从心底升起,比河水更加刺骨。
难道……严淮屹没有被救上来?
“还有一个人呢?”声音嘶哑,带着一丝颤抖,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清楚。
无人回应,他们的目光却齐刷刷往她身后望去。
艰难地将头转向一侧,颤抖中,终于看到他毫无动静的身影,正孤零零地蜷缩在不远处,如同一只弃犬。
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猛地拉扯,强烈的冲动促使她一刻也不愿再停留,奋力拨开围在周围的村民,朝严淮屹爬去。
“哎呀姑娘,别去了!”
“让开!”她大声呼喊,声音中带着不可遏制的恐慌,身体却被几个村民紧紧地拉住,无法前进。
“哎呀,真不必去了!” 一个粗壮的村民试图将她拖回去,声音充满无奈,“节哀啊,你的情郎活不成了!”
“他肯定没气儿了,我们村年年有从上头掉下来的,一个也没活成啊,你是命大被他抱住了,哎!真可怜…姑娘快别看了。”
脑海中轰然空白,胸口被狠狠地撕扯,她愣了一愣,几近疯狂地挣脱村民的手,直至触碰到严淮屹冰冷的身躯。
颤抖地抚摸着他的脸庞,手指触到的肌肤像是结了冰,面颊和嘴唇毫无血色,衣衫散乱,纱布早已脱落,暴露出血红的伤口,周围的皮肤发黑;更令她心痛的是侍卫浑身显而易见的暗紫色瘀伤,尤为刺眼。
这些淤青定是因为护着她摔入水中时落下的。
手指在他的伤处划过,心中泛起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泪水逐渐模糊视线,她哽咽着自言自语:
“他……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几个村民仍然试图劝解,实在怜悯:“哎呀姑娘,你男人定是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