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赶在十点之前把所有东西都归置好。
三个人累得都直不起腰。
自从周景行走后, 柳青青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这种腰酸腿软的感觉了,想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
孩子晚上依旧是赵东亮带着,柳青青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
她现在已经有点后悔搬家了,以前在家属院的时候,她还能闻到独属于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现在换了房子,无论再怎么还原,那味道总是回不来的。
柳青青比任何人都知道,回不来的不仅是味道,还有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男人。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没良心的狗男人,就算真的死了,也应该给她托个梦呀,好歹该给儿子起个名字,尽到当爹的义务。
院子里的铁线莲,开了又谢,一晃就是两年半的时间。
那个在小被褥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已经能拿着空瓶子,能去家附近的杂货铺打酱油了。
不得不说赵东亮很会养孩子,把孩子养得又白又胖,那肉乎乎的小脸,街坊四邻都恨不得捏上两把。
因为孩子还没名字, 大家也都怎么方便怎么来。
“墩墩,你怎么一个人出门?”
“我娘和干娘在睡觉,我干爹在包饺子,没醋了,我来打醋。”周墩墩小奶音,软软糯糯,听起来像是刚出锅的叶儿粑。
这一片都是军属,对周家的情况也都是心知肚明。
“同样是死了男人,你看人家柳青青过得什么日子,你在看看那谁。”男人朝着一个在垃圾堆里捡烂菜叶子的女人努了努下巴。
垃圾桶旁边蹲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身后还跟着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
女人似乎早就对外界的麻木了,机械般地在垃圾堆里面翻找着,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的女儿。
“还不是柳青青不要脸,自家男人刚死,就傍上了男人的好兄弟,日子照常过,二女一夫真亏她想得出来,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从墩墩记事起,这种话就听了太多,早就免疫了。
“叔叔,我要那个。”小孩子指了指泡沫箱上的糖葫芦,踮着脚把钱放在柜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