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该让你们来!”
村长怒气冲冲,挨个扫过这些村民的脸,而后又怒道:“惹恼了陈烈,人家以后不给队里交东西,你们一个个都喝西北风去!队上没余粮养活你们这些饭桶!”
村长的话像针一样扎在这些村民心上,让他们羞愧无地。
他们没人敢抬头看村长,更没人敢狡辩,这时候顶风上,村长恐怕都要大脚丫子伺候了。
见这些人都耷拉着脑袋,背后说人坏话有一套,可一到正经事就半天不言语,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村长便心中烦闷,直接怒吼一声。
“滚滚滚!都给我滚出去!”
村民们灰溜溜地走了,屋里一下子空荡荡的。
村长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觉得有些对不住陈烈,他仔细想了想,起身就往陈烈家走去。
……
陈烈和许冬冬没回家,而是在村外。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兴安岭的山坡上,将树木的影子拉得老长。
陈烈拉着许冬冬的手,沿着蜿蜒的小路慢慢走着。
陈烈想开口安慰许冬冬几句,可这样的事放在谁身上都是难办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陈烈转头看向许冬冬,见她低着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在她单薄的衣襟上,心里就像针扎的一样疼。
许冬冬的事和马跃进还不一样,马跃进是个具体的人,陈烈就算忍不住了,大不了拎着猎枪把人崩了,心里也痛快。
可许冬冬的事是时代背景造成的,就算陈烈心底有气,却不知道该冲谁发,更不知道怎么劝慰许冬冬。
“陈烈,”许冬冬哽咽着,“我……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陈烈停下脚步,心疼地望着她:“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媳妇儿,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可是……可是村里人都……他们说我成分不好,说我是扫把星……”许冬冬哭得更厉害了,“以后肯定还有别的事,我……我不想你因为我……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