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兰看着阿雁一副纯良的模样,浅笑了一声。
白堂那个老东西明面上打着资助大山的贫困女孩的称号
实则是在替权贵物色那群单纯的少年少女误入歧途。
高兰就是其中一个,当年走出大山的样子有多庆幸,现在就有多恨。
高兰不再捏着嗓子说话,挥了挥手让阿雁出去。
她从酒桌上拿起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
高兰读书这些年本身就有高度近视,不戴眼镜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
过去是为了麻痹自己,欺骗自己。
现在她坐在梳妆台前,见到了未施粉黛的脸。
鼻子上的黑框眼镜又老又土,却陪着她在夜里一边看书一边仰望天空。
眼底的青黑是完成博士论文那段时间好几个通宵留下的优秀分数。
一切都回不去了,但总要有人走下去。
她拿起眉笔画了个淡妆,三天后的晚上,白宇泽一定会来找白董。
因为那是他母亲的忌日。
成长很残酷,高兰从前是这么和白宇泽说的。
但愿他的妈妈在天有灵,能让白宇泽在心里把自己那个该死的父亲送到他母亲面前去赎罪。
林珑这两天很少出门,专心养病和健身,并去避难所的四周打探。
施长郡那一拳让她意识到,技巧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不值一提,刀叔的确对自己放了水。
他走在外街上,刚停了1天的雨,就有人不断地从地下车库涌上了地面。
人们的脸上阴郁又饥饿
这操蛋的人生!
富光这几天持续的有幸存者进来,无论是不是被骗。
林珑想到了自己体弱多病的母亲,就发愁,北方的天更加寒冷。
终于到了这一天,高兰取下眼镜盛装打扮袅袅婷婷地走进了白董的起居室。
阿雁的目光死死盯着白宇泽上楼的方向,林珑这几天一直没有白宇泽的消息。
也不知道这玩意变没变挂。
魏东亭更甚,看见林珑就像老鼠见了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