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三婶的唤声,打断了雪春的回忆。雪春抹了抹眼睛,应了她。三婶进屋说:
“都黑了,还坐在堂屋里。灯也没有,又在想彭亮那些事?”
“三婶,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雪春说着,泪又落下。三婶点亮了煤油灯说:
“雪春,谁会想到彭亮是那种人?你不要把那些事放在心上,该做什么,做你的。”
“三婶,我做不到。彭亮,他会坐牢吗?他被捆的很痛,他一定很难受。”雪春说着“呜呜”地哭了声。三婶在理着屋里的家务,站在灶前,叹息一声道:
“你这人,心软,心善,天底下最好的一个女人。你遇到的怎么是彭亮?他平时里,喝酒闹闹,我们都知道他心里的痛楚。到坪坝,怎么会出那事?他怎么会做那事?唉!你也不要终日把自己泡在泪水里。孩子一个个问你要吃的,你怎么办?你要是倒了,他们怎么办?怎么办啊?”
三婶擦着泪,愣在了灶前。雪春见了,准备站起,站立不稳,差点倒下。三婶扶她回了房里。
雪春病到了,发着高烧。三婶唤德彪到寨上喊来了赤脚医生,她扎对短辫,个高,生得漂亮,她拿听筒在听闻雪春的病情。三婶问道:
“开萍,雪春烧的严重吗?”
“要打几天针,这几天,三婶,你要辛苦些了。”
开萍说着,从药箱里拿出药,交待三婶如果服用。
过几天,雪春烧腿了,却无力做事。赤脚医生再来屋里,她知道雪春内心淤积的心事,与她谈着话,都是些女人们的知心话。三婶在一旁,也是那般心意地说着。她们说话时,艳艳带着喜泉进了房里,问道:
“向医生,我娘的病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