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彭亮去上班。在街上,见到卡车、客车插上彩旗,贴上标语,从行人中穿过。彭亮知道原来是丫窝山寨通车了,今天举行通车典礼。望着远去的彩车。彭亮高兴起来。
这时间,常古城迎来了各个村寨的乡亲,他们来城里,为应征入伍的子弟送行。
彭亮下班回到屋里,见到了三婶和吕德彪夫妇,他们的吕鹏应征入伍,成了一名新兵。李雪春在忙着招待他们。
这时,孩子们回来,见到了三婶,围上了她。一个个唤着他们的三婆。艳艳、拿出自己的作业,给三婆看,说着自己在学校里的表现。吕德彪给了他们几张电影票说:
“今晚欢送新兵,雪春,你们去看电影 。”
孩子们知道后蹦跳起来,彭亮爽快地答应着。
晚上,电影院外,密密麻麻的人群开始入场,彭亮他们跟在新兵后面进了电影院。
电影院内,灯光通明,片刻时间,欢送 会开始,会台上,那些人发言后,新兵家属发言。三婶走上了会台。她代表新兵家属讲话。她这位母亲,那个年代,送儿子去朝鲜保家卫国,如今,让孙子再穿上了军装。台下的人,为她爆发热烈的掌声。
李雪春抱着喜泉,这阵的脑海里出现了吕德虎憨憨的笑容,泪已打湿了她的眼睛。将脸躲在了喜泉的背后,彭亮坐在旁边,他的怀里站着秀凤,他伸手碰了碰雪春,雪春没有做声,打了他一下。
第二天清早,广播里播放欢送亲人的歌曲,南门口,新兵整齐列队,一个个上了客车。彭亮、雪春带着孩子,站在三婶他们身边,与客车里的吕鹏告别。
这边,王绍箫、向朝花在和儿子王鸣交待 着。向朝花不停地抹着泪,彭亮走了过去,与他们招呼后,看着王鸣进了客车里。
客车启动了,王鸣和那些新兵们,在亲人的嘱咐声里,渐渐远去。
从前挨北泉的马路,已经修改成了一条公路,旁边的坡上,杨炳江的新屋已经破土动工。彭亮、雪春在帮忙开挖,他们在说着,自己新屋的选址。
晚上,周玉菡来到雪春屋里,玩了一大阵,要离开时,雪春出门送她。
和雪春街穿过十字街,玉菡想到下放回城的人,一家一户的日子都在变,在想:我的日子为什么停止不前?心里那份等待让人心焦。到了又老又笨的时候,许涛海见到了我,他还认得出吗?
李雪春见她走这一阵不做声,对她看了一眼,玉菡唉地一声道:
“我想,也有个惊喜是送给我的。许涛海来找我了。”雪春说:
“许大哥,他活着,一定会来找你的。我一直这么想着。”
李雪春站在石阶旁,看着玉菡往上走去,雪春揩着泪:玉菡姐心里开始着急了。白天,在学校,身边有一大群孩子围着她,回到屋里,转来转去只有她一人。不孤独也孤独啊。
深秋十月,王绍箫的女儿王莉要出嫁了,在这月的第一个星期天。王绍箫来到周玉菡屋里,请她去帮忙。站在玉菡屋外的坪场上,王绍箫没有进屋,玉菡走来他身边,和绍箫确定了日子后,问道:
“雪春,你喊她了吗?”
“玉菡姐,在朝花面前,雪春的名字,我提都不敢提。玉菡姐,到了中年,人的性格变化大。彭亮,望笑我喊了他们。”
玉菡点着头,在坪场边,送绍箫离开。
王莉出嫁了,周玉菡来到了王绍箫屋 ,本队社员来帮忙的,在坪场上洗菜、清理桌椅。见到了玉菡,大家和她打着招呼。玉菡在与厨房里的彭亮和望笑说着话,很快有人在喊周老师;有人在喊玉菡姐,有的喊玉菡的姓名。,对玉菡的到来。大家有着一致的亲热。对如何称呼她,在争执着。王绍箫插嘴道:
“你们不知道,玉菡姐还有一个称呼,叫‘少二奶奶’。”彭亮站在厨房外,加上一句说:“再叫一回,会不会叫出奇迹?”向望笑从 厨房里走出,站在大家旁边说:
“要是要那一天,玉菡姐,你要设宴请客。”彭亮说:
“玉菡姐,新奇稀罕的事,天天在变,你的那一天,我看也不远了。”
这时,田大妹从外面走来,她接上彭亮的话说:
“新奇稀罕的事,你王绍箫才会撞上,全城姑娘一个没有看上,到永顺莲花洞娶农会主席的女儿,向朝花要给她雇农父母翻个身,非要嫁绍箫这个地主儿子,你们说稀奇不稀奇?”
坪场上一阵笑起。向朝花平时在王绍箫面前,说话振振有词,这会儿,她不言语,跟着大家不停地笑着。
中午,客人陆续聚拢,帮忙的人各就各位。玉菡、田大妹在坪场边负责洗碗,王少箫在忙着迎接客人,却不见了向朝花的身影。来做客的几个社员,见到了玉菡,走到她们这边,和她们攀谈起来。
忙到天黑,帮忙的人才得休息。玉菡和田大妹在走之前,她俩去瞧王莉的嫁妆。几床摆在床上的新被窝,最吸引人的目光。田大妹对玉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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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嫁给彭有山,是自己走上门的。一件嫁妆都没有,有山住的是个茅棚屋,我们在茅棚屋里结了婚。”
田大妹说话时,和王莉一起来了几个本队的姑娘,害羞的和玉菡、大妹打着招呼,一个个笑眯眯的进了王莉的闺房。
她俩来到坪场,王绍箫在路边送走了客人,与王绍箫说了声,她俩走去了后街。
一路上说着话,周玉菡的心情却回到了自己的新婚大喜的那天:络绎不绝贺喜的人走进了许家,而自己害羞的不敢出门。那天,和自己说话最多的是杨湘琴,也在那天结识了她。许涛海至今不见归宿,我却得了个挚友,唉!如何解释这人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