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戈用盾牌开出一条路供平民逃离，一边感受着脚下传来的震动，心中疑惑：“小梁子拥有最强的本源导师，拥有过所有命格，带着两大顶级神格，还掌握了先秦修道成神的法门，怎么又走了上古正神修体的路子？”

此刻梁霄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异常，那浩然正气好像重新构筑他的筋骨，肌肉，随着一拳拳挥下，身体里的神格似乎在被分解，同化，那些被他斩杀的生命体好像也汇做了身体里的一部分。

“苏雪带走了‘同’，为什么我的身体还有‘同’的感觉？难道是身体领会了这种能力？或者说，四等生物都有这种能力？”梁霄百思不得其解。

想归想，手上的拳没停，一拳拳砸下去，破皮的拳头好像不痛了，皮肤下传来刺耳的金属片互相刮擦的声音。

梁霄没空去看，前方永远有食人种在等着自己去收割，永远有那些平民等着自己去救。

梁霄看不见那些平民的脸，看不出他们的身份，或许是达官显贵，或许是贩夫走卒，或许是流水线上的工人，或许是办公楼里的社畜，或许是个写小说的，或许是个看小说的，总之在这样的世界下，他们有个统一的形容词——平凡。

梁霄从车头锤到了车尾，他的拳头拆碎了整辆火车，还活着的人们手脚并用地跳下车疯狂地往周围跑，也有几百个人永远地躺在了列车的车厢里。

食人种和人类的头颅在车厢里乱滚，黑血像是自来水龙头崩坏一样流向四面八方。

梁霄在李长戈的伞前停下，重重地喘着粗气。

“又特么让你做了回救世主。”李长戈一把按住梁霄，“你就不能给我个天神下凡的机会？”

“你太慢了。”梁霄背靠着一辆餐车，咧嘴，嘲讽。

“五千条人命你都敢赌了？发到网上一带节奏，又有人说你草菅人命。”李长戈翻白眼，如果梁霄的决定被发到网上，他都能想象到那些反响。

总有些人会把自己代入那些被食人种抓着砍头的倒霉蛋，然后指责梁霄不能替代那些人做决定。

“他们怎么说，不影响我怎么做。”梁霄从兜里掏烟，却发现烟早就被血水打湿了，“网络暴力早就该得到惩罚了，只是一直没人敢做而已。”

“惩戒网络暴力又麻烦，影响面又大，法不责众啊。”李长戈掏了根玉溪给梁霄，然后自己抽黄金叶。

“法不责众？”梁霄摇头，“在我这里，只有对错，没有强弱，更没有什么法不责众。”

“反对声浪太大，就做不成那九州总监察喽。”李长戈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