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熟悉的口头禅,倒是帮我认出了,摔碎我家玻璃的老男人的真实身份。
这不就是承包村里所有丧事白事的戈立闻嘛!
小时候,他家的傻儿子戈大强为了讨好同村的孩子,经常带我们去他家的高粱地里摘乌米吃,70年代的农村孩子连饭都尚且刚刚吃饱,更别提什么小零食了。
戈立春家的高粱品种和别家不同,尤其盛产乌米。
孩子们穿梭在田野间,手脚没轻没重的,经常踩坏戈立春家的农作物。
每次见到他家的傻儿子,戈大强和一群嘴巴吃到乌漆麻黑的孩子们。
便会怒气冲冲的脱下自己沾满泥浆的布鞋,朝我们的方向扔过来,并且大骂道:“你们这些个个龟娃子,下次再敢来踩我家的高粱地,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说完我们这种熊孩子便会蜂拥而散,戈大强人傻跑的慢,每回都被他爸逮个正着,揪回家狠狠的揍一顿。
想到这里,我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戈立春家的乌米的确承载了我贫苦童年的不少甜蜜。
我走到门口,顺手拿起一个木凳子,放在了戈立春的旁边,低声好气的问道:“戈大叔,发生了什么事儿?”
戈立春一脚踢开凳子,将手里的烟斗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拍,大怒道:“你个女娃子,小时候也没少吃,我家的乌米。如今也钓了金龟婿,我倒也不指望你来我家,还个小时候的人情。如今怎么能害我大孙子呢?”
我被戈立春的话整的一头雾水,疑惑不解的问着:“戈大叔,我也是前天下午刚回家,什么时候害过你的孙子?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如果不是你怂恿唐婉大半夜的和你喝什么鬼酒,她能流产吗!”戈立春剑拔弩张地江胳膊盘峙在胸前,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沉沉的倒吸一口凉气,和林唐婉谈心的那个晚上,倒也没有听她谈起这几年的感情状况,如今突然整这么一出,确实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我微微的笑了笑,躬身捡起刚才被戈立春踢翻的椅子,恭恭敬敬的又把椅子摆到了他的旁边。
“大叔,你坐,有什么话咱们慢慢商量,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的。”我故作淡定的回应着,心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戈立春串既然说我害了他的孙子,那也就代表林唐婉和戈大强结婚了,这怎么可能?戈大强是村里有了名出了名的大傻子,林唐婉怎么会嫁给这个大傻子。
可是目前的状况不容,我再细细想去。
戈立春虽坐在了椅子上,可依旧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我只能从口袋里找到。昨天晚上林唐婉给我的电话号码,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铃声响了几声之后,对方接通了电话。
“喂,林唐婉,什么情况?”我冷冰冰的问下电话,一头的女人。
对面迟迟没有回应,过了很久之后,灵堂晚才,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等下我发短信给你。”
说完,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不出一分钟,我的手机叮的一下收到了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大字。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