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珏猛的抬头,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我,我······”
他结巴的开口,却不知道如何辩解。
“是你吧!”
简林没有再问,只笃定的说道。
刘珏咬着嘴唇,没有再尝试辩解,缓缓的低下了头。
简林了然,也不再看刘珏,而是转身,直直的跪在了大殿中央。
然后,一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林儿!”
刘景云冲上前去,想要将她扶起,可是简林却倔强的甩开了他的手臂,继续磕头。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都用尽全力,仿佛要在这大殿的地板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一般。
直到第三个头磕完,她才缓缓的直起身体。
此时,她额上已然满是鲜血。
刘景云的心抽疼着,可是他却无法阻止简林。
“陛下!”
简林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位听到。
“吾父一生为国为民,与社稷上有辅佐之功,与民生上有教化之用;
一生从未做过一件有违朝堂、有负百姓之事;
他上对的起君王,下对得起百姓,与朝堂上从不结党营私,一心为着君王忧心、操劳。”
简林说话缓慢,声音虽不洪亮,但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今日我便为父亲请命,请陛下彻查西北通敌一案,还父亲清白!”
她直直的看着盛德帝,眼中的坚决并没有因为被血水糊了眼睛而消减分毫,让盛德帝不禁愣怔了片刻。
没有一个帝王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他也不例外。
在简太傅的那件事上,他有私心。
他从来都知道,简太傅不可能通敌,同样也知道那封来路不明的信根本不能说明什么。
但多年压抑在心中的不满,在过去的十几年里都无法得到释放,早已魔化起来。
所以,当简太傅自戕在朝堂上时,他内心的情绪不是愧疚,而是愤怒,无法遏制的愤怒。
事后,他情绪稳定,回想此事,也知道自己武断了,且可能已经铸成大错。
但他是帝王啊!是这天下至高无尚的存在,又有谁能说他错了呢?
况且,简太傅那事虽然的确处置的不慎妥当,但简太傅就真的一点罪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