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不愿,就是......”
小皇帝还在想着刚刚的事情,听得德喜发问,不由张口就道。只是话方出口,就觉失了面子,狠狠瞪了身后的德喜一眼,佯做生气道:
“朕的事情,何时轮到你这奴才多嘴了,小心回去罚你月例!”
“哎呦我的陛下啊,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多话了,您千万别扣奴才的月例啊。奴才一家老小可都眼巴巴盯着这点银子过活呢......”
德喜早习惯了小皇帝的嘴硬心软,闻言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的生气,不由怪叫着求饶,话里凄凄惨惨,面上却还是笑嘻嘻的,逗得小皇帝哈哈大笑,扣钱的话说了个开头,也没有了以后。
知道主子心中对成亲之事并无抗拒,德喜心里也是一松。无论是先皇遗命,还是朝廷局势,还有批文,这门婚事必须成。
朝廷内外都有此认知,但若是做为主子的皇帝不喜未来皇后,抗拒这门婚事,未来还不定生出怎样的波折。尤其那大师批文的下半句“分则两弊”,让这门婚事势在必行。
小皇帝不再说话,慢慢在宫中踱步,心里却还想着刚刚太后和几位大臣的话。
德喜见小皇帝难得有些出神,挠了挠脑袋,想为主子解忧,但自小入宫为内侍,早没了诸多绮思,绞尽脑汁只冒出一句:
“陛下,以太皇太后与先皇对您的看重,挑的未来皇后定是不差的。天定的姻缘,您也到了成亲的时候,何必为了这事与太皇太后和大臣们争执呢?”
小皇帝听了微怔。其实他没有很抗拒与池盈成婚,只是习惯性地与太皇太后反着来罢了。
他也没有真听了宫侍和有心人的挑拨对皇祖母心怀怨怼,只是见多了皇祖母醉心政务,常常顾不上许多事,许多人......包括他。
他一直要自己体谅皇祖母,但皇祖母心中只有大宁朝是最重要的,只有国家和政务是最挂心的。
他自小身份尊贵,身边围绕的人无数,心却总觉得空落,渴望亲人,可皇祖母总是政务缠身。
连他们祖孙难得相处的时间里,皇祖母说的最多的也是政事,是教他怎么管理这个国家,怎么面对朝臣,怎么处理许许多多的事情。
可......皇祖母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