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们就应该有警惕了的。可不久之后,老神医的一位旧交忽然着急上门,说是他家小孙子在城外从庄子上跌了跟头,虽无明显外伤,但人已经昏迷不醒,面如金纸了。
附近的大夫都找遍了,可全都没有办法。孩子摔伤不好移动,旧交想起老神医就在太子府上,才着急找来请求他出城给人医治。
旧交模样狼狈,焦急的神情丝毫没有作假。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危在旦夕,老神医再是担心梁栖尘也难免有些犹豫。
梁栖尘近年来毒虽未解,身体却好了起来,老神医这些年除了日常请脉和研究解毒之法外,时不时也会出门给人接诊。
梁栖尘想到了梁如故,一时心软,想着以他如今的状态,风寒很快就好,老神医暂时离开也无甚大事,便也允了,只吩咐了人护卫他们安全。
等到老神医上了旧交的马车,七弯八绕走了大半天的路,来到一个极偏僻的小庄子上,又被旧交拉着进了门。可里面哪有什么受伤垂死的幼儿,只有一进门就冲着他跪下的曾经的旧交。
“思无啊,是我对不起你和太子殿下,是我故意骗了你出来。他们用那孩子要挟我,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们多年交情,你是知道我的,哪怕他们用的是我的命来要挟,我都宁死也不会背叛你。可我就剩下这一个小孙子了……”
老神医当时就脑袋一突,连骂人的话都来不及说,就想折返回新都。可随着身后有人突如其来的偷袭,他昏死过去之前,只隐约听到旧交的一句:
“殿下的命是命,我孙儿的命同样也是命。殿下不一定会死,我孙儿一定得活着。”
活着?谁不想活着,可是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让自己在乎的人活着,这本身就违背了敬畏生命的准则。
之后的几日里,他被软禁在了那个小庄子上。许是怕他用毒,醒来之后老神医才发现,他身上的所有衣裳鞋袜都被换了新的,随身之物和药箱也全被收起来了。手上的玉扳指,头冠等都不见了,连头发都是仔细梳洗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