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熬的药很快雅雯婶婶便送过来了,夏儿愁眉苦脸地,看着那药乌漆抹黑的药汁问:“雅雯婶婶,我感觉我好像好了。可不可以不喝?”
雅雯可不搭理她,把药放在桌子上,上前探了探夏儿额头:“还热乎乎,赶紧吃了药发发汗就好得快。”
“昂,加糖了没?我怕苦。”夏儿慢慢爬起来,雅雯婶婶是不可能让自己不喝药的。再躺也是浪费时间而已。
“大夫说加不得,影响药效。”雅雯道。夏儿听罢,假装哭唧唧地哀嚎。
雅雯苦口婆心地劝:“夏儿乖,良药苦口,别小看这暑热,发热烧起来会把人烧傻的。”
夏儿一把接过雅雯递过来的药,试了试温度,又捏着鼻子一口气闷了一大碗。
苦得整个脸都皱起来了。
“好了,躺下睡觉,出出汗就好了。”雅雯给夏儿塞了个蜜枣,又道:“赶紧好起来,不然你那小朋友可要着急死了。”
夏儿一头雾水,“小书呆吗?着急什么?”
雅雯噗呲一笑,这丫头一根筋,根本没发现宋清泉一直往跟前凑是因为有别的心思。还道人家是同行的小伙伴吧。“宋公子就差要亲自来送药了,被我支回去了,不然宋夫人眼睛都要烧起来了。”
“额,小书呆仗义,等我好了再找他玩,让他和舅舅都别来,他们都要考试了,万一让我过了病气就麻烦。还有婶婶你也别来了,小包子还小,东东哥可以来,他皮糙肉厚的不怕。”夏儿精神开始浑浑噩噩地快陷入睡眠还在叮嘱。
可惜她不知道,她不想让送宋清泉来,这家伙偏偏想来,她觉得杨伟贤皮糙肉厚的可以来,杨伟贤却觉得她身体好得很,她明日就可以好了。没啥好看望的。
雅雯好笑地看着人小鬼大的夏儿,轻轻地拍着她的小肚子,“睡吧,你睡了我再走。”
一觉醒来,夏儿发现自己黏糊糊的,不过好像不太热了。
“小姐你醒了。”守在一旁的阿珠忙站起来,探手一摸夏儿额头道:“谢天谢地,一直没再热起来。小姐,外面熬着粥,我给你盛一碗?”
一说粥夏儿才发现自己肚子也开始跟着咕咕叫起来。尴尬,中午饭都吃不下直接睡了,喝了药又睡了一下午,难怪这会饿了。
“大夫道,最好吃流食呢,清淡饮食。”阿珠盛了粥要喂夏儿,夏儿忙道,“别别别,我自己吃我又不是小宝宝。”
“呵呵,生病嘛,偶尔做一下小宝宝也无妨的。”夏儿好转,阿珠心情也稍微放松下。“吃完粥要不要起来走一走,然后我再把药热一下就可以喝了。”
夏儿喊道:“救命啊,我好了,不用喝药了。”奈何阿珠如何软硬兼施,夏儿怎么说也不同意再喝药。最后没办法,阿珠示意小姜花找雅雯过来。
“别别别,我喝我喝。”夏儿就是不想喝药也不好意思再麻烦雅雯婶婶,小包子还小,自己小问题老要去麻烦多不好。
“小姐,这边管事送来了酒,说是再烧起来可以擦拭,雅雯姑娘说你如果流了汗,也可以温了酒给你擦擦身子,舒爽一些再睡。”阿珠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说。
夏儿心想,难道今晚不能洗澡了,这么热的天,不会吧?“我今晚不洗澡?”
“您都烧成这样了如何能洗?”阿珠不可思议道。
“阿珠姐,你看我,头发都黏糊糊,不洗晚上肯定睡不着。”事实证明夏儿想多了,大夫开的药估计也有助眠的效果。
天还没完全暗,夏儿上下眼皮直打架。
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了。
由于夏儿突发身体不适,今日车队都宿在了屯田这巡逻小屋附近。
老谢特地安排了几个信任的兵痞过来帮忙守夜。
“太麻烦你了。”阿宏不太好意思,本来是拒绝老谢接待,结果好像更麻烦人家了。
老谢道:“国公爷的功德无量,我们做这一点点又算什么呢?我们里头好些以前都是林家军的,从十来岁就跟着老国公的,如今都是些糟老头子了,伤的伤,残的残,要不是国公爷找来这红薯,让我们这些老头子在这守着。我们哪有如今的生活啊。”
阿宏无言以对,老人真挚的情感,他也无话可说,只得默默接受了老谢的安排。
宋清泉下午陪杨伟贤在林子里逛了老半天也没找出什么好玩的东西,不过杨伟贤精力旺盛,一直拉着宋清泉谈天说地,一会说到老家的事,一会说他做学徒的事,一会又聊起船厂的事和道听途说来的各种番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