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纯靠在栅栏上,直到再听不到脚步声了,才站了起来,扶着栅栏垂着泪。她早就知道,父亲是不会来救她了,若是映月轩的秘密泄露了,父亲更不会来救她了。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马嘉纯抓着牢房的栅栏,大声的吼叫着,引得差役过来,拿着棍棒打在了栅栏上,“鬼叫什么!嫌命长了!”
“差役大哥,麻烦您给我纸笔,我有事要说。”马嘉纯心里有了个念头。
“要纸笔就说要纸笔,难道我们听不见吗?鬼叫的吓了老子一跳!”差役不满的说,转身准备去拿纸笔,正巧刑部尚书范增来了。
“范,范大人。”差役这回是真的吓了一跳。
范增示意他去拿纸笔,差役拿了纸笔,另一处差役又拿来了板凳,范增坐在板凳上,看着一脸疑惑的马嘉纯说,“本官已经给过你几次机会了,希望这次马小姐写得不是莫须有的东西。毕竟,你能说话的机会不多了。
其实,即便你不说,有了一些人的口供和证词,你也是跑不了的,本官不过是要顾及远王爷的面子,才屡次给你机会。现如今也大可不必了,马小姐,自己好好想想吧。”
马嘉纯此刻才明白,原来远王才是自己最坚实的挡箭牌,她始终以为,父亲才是自己永远的靠山,当初父亲让她嫁入远王府时,她是不愿意的,是父亲说,若将来远王为帝,她必定是皇后,若远王未称帝,就随她的心意,是去是留都由她自己做主。
其实远王并没有什么不好,是她自己错了心思,总觉得远王应该围着自己转,就像那些公子哥一样,就算不围着自己转,也要对自己客客气气才是。可远王,从来都没有将她放在眼里,或是邹侧妃也是,柳萱也是如此。
马嘉纯握着笔的手有些颤抖,沾了几次墨都没有将笔峰的墨沾匀。她真的要大义灭亲吗?那可是自己的父亲,给了自己千尊万宠的父亲,为自己筹谋了后半生的父亲,父亲会来救她出去的,父亲真的会来吗?来了又真的能得救吗?
先不论院子里的金银财物,就单说行巫蛊之术,给皇子下毒,自己就不可能翻身了,还有那些被胁迫的人,他们的口供也是不争的事实。马嘉纯回想起这些,才发觉自己做了多少的荒唐事,而父亲对自己,到底是疼爱多一些,还是利用多一些。
“父亲,若您真的疼爱女儿,就原谅女儿吧,女儿只是想活着,好好的活着。”马嘉纯在心里默默的说,提起笔快速的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