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淑淡淡地笑了笑,随后说道:“瑾妃,你我都应当明白,‘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遑论一座小小的翠微。若是有朝一日,国主心血来潮,要将整个大晟都捧到沈知意的面前,你我又能耐他何?天色已晚,不若早点回宫,歇着吧!”
周瑾儿瞧着面前牵着赫儿走着的傅玉,说道:“前几年,萧姐姐一直身体抱恙,便禀了王后说自己要静养,然后选了宫里最安静的萱若阁搬了过去。
现下也好几年了,我今日瞧着姐姐的气色应该是大好了,不如何玉儿一起搬回来,让玉儿与赫儿也好给彼此做个伴。”
“瑾妃你年纪轻轻的,赫儿又召人疼爱,国主曾经也是将你捧在手心里的,日后必也是将你放在心尖上,你莫要和我这已经被人遗忘的人纠缠。”
“萧姐姐。”周瑾儿继续说道,“这些年,姐姐在萱若阁深居简出,看似从来都不关心国主,但是妹妹知道,国主那样的男人,岂是说放在就能放下的。
您瞧,这王后回了一趟大梁,就把自己的亲妹妹送到了国主身边,这以后大晟的后宫里还不是她们姐妹俩说了算?姐姐若是在再这样躲避下去,还不知道哪一天国主听了她们姐妹俩的枕边风,把咱们也送回家去。到那个时候,咱们的玉儿和赫儿可怎么办啊?”
周瑾儿说到伤心处,竟跟事情真的发生了一般,没有摸到帕子,便就着自己的衣角擦起了眼泪。
“萧姐姐,您也不瞧瞧现下国主被沈知意给迷成什么样了,靠国主,我是不指望了,可是这往后,姐姐的劲要是和妹妹不往一个地方使,咱们在这宫里恐怕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萧云淑思忖片刻,反拉住周瑾儿牵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笑着说道:“瑾儿,这秋日的夜里也是风凉,姐姐听闻妹妹是个爱花之人,前几日姐姐的娘家送进宫来一盆墨菊,刚巧今日开了花,姐姐便请妹妹一道去品鉴品鉴。”
周瑾儿擦掉自己的眼泪,听着周云舒刚刚唤自己瑾儿,而不是瑾妃,这称呼上的改变便意味着两人关系更进一步,想必萧云淑内心里也便同意了自己刚刚的提议。于是立刻言笑晏晏,由着萧云淑拉着自己向萱若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