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双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刚进去,就看见沈知意坐在书桌旁,正认真地研读着手里的一本书。
此刻的沈知意微微低着头,从双儿的方向看去,她时而眉头微微蹙起,时而又笑逐颜开,长长的眼睫毛随着表情的变化不停地煽动着,一双圆圆的眼珠因着思考俏皮地转来转去,双儿心里不禁感叹道:主子经历了那么多事,怎么看起来还更个小姑娘一样。
双儿将手里的食盒放到了书桌的一侧,从里面端出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银耳羹,一边往一只小一些的白瓷碗里盛,一边对沈知意说道:“主子这是从哪里寻了一本书,快别看了,小心把眼睛看坏了,还是先来用些银耳羹吧!”
沈知意依依不舍地将书放到了一边,刚开始看时,果然墨炳谦所言,晦涩难懂,她一句话也看不懂,但她结合着旁边墨炳谦的批注一起看时,不但看懂了书里的内容,还越看越入迷,仿佛自己置身于战场,变成了一个运筹帷幄的军事,让她久久舍不得从书里离开。
她又想起了书里的那些批注,应该是墨炳谦写上去的吧,字迹苍劲有力,内容生动易懂,她没想过身为文科状元的墨炳谦对兵法居然有如此精辟的见地,心里对墨炳谦不免又生出了些钦佩之意。
双儿瞧着自家主子刚刚看书是又蹙眉又笑逐颜开的样子,以为是她从哪里淘来的话本子,便拿起来看了看,她读的书虽然不多,但字还是大体都认识的,她指着自己刚才看到的地方,不可置信地问道:“主子,您刚才就是看兵书看得这么入神?”
沈知意笑着点了点头,双儿纳闷地问道:“我还以为主子在看话本里,主子这是在哪里寻的兵书啊?”
“是墨大人的,我今日出去寻你,经过他的院子,看见书就摆在石桌上,反正平日闲来无事,便借了本拿来瞧瞧。”沈知意回答道。
“墨大人?墨大人不是文官吗?怎么还研究起兵法来了?”又看着沈知意说道:“您也是。”
闻言,沈知意呵呵笑了起来,抬手拿起另一只白瓷碗,盛了一碗银耳羹,递到双儿的手里,“你也快吃吧,有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