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于火又听到隔壁间传来了说话声。
好奇之心,驱使他又将耳朵紧贴在了洞口处。
钟真娇声道:“小女子已身属君,虽海枯石烂,此情不移,愿君勿忘今宵。”
练霜飞朗声道:“小生断不背叛、辜负钟姑娘的恩情。”
钟真急道:“君且小声些,以防隔墙有耳。”
“今既为夫妇,妾实告于君,妾昨夜得了一梦。”
“有只黑虎飞到妾卧榻之前,口内叼着青丝,向妾身上一扑。”
“那丝儿就牵住了妾的颈儿,妾大惊喊醒。”
“晚饭时,君与桌上那两个客人说知,自己姓名为东方丝。”
“妾就心想,牵丝是夫妇之象,飞虎是英雄之兆,君之姓名又与梦谐。”
“妾竟冒耻做了卓文君之事,君勿使妾他日有白头之叹。”钟真柔声道。
于火听完,心想,梦幻之事究属玄虚,这练霜飞想必也是不信的。
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这钟真姑娘的口才,还要甩练霜飞他几条街。
又听练霜飞叹声道:
“小生大仇未报,将来赴汤蹈火,生死难测,还求体谅,此身非我之身。”
钟真忙道:“君之仇即妾之仇,如其能报,固为万幸;”
“倘有意外,妾亦相从于地下,安忍君之独死。时已不早,妾要回去了。”
练霜飞急道:“今宵一别,尚未知何夕才能再相逢!”
钟真一听,又无言以对了。
很快,隔壁间里,又传来了急促呼吸之声。
……
于火急忙回到床上,赶紧蒙头就睡。
他怕自己火气太大。
待得夜漏将残,晓钟欲动时,于火这才睡着。
……
沉睡中的于火,又似听见有人在敲门;他不以为意,继续睡。
但没过多久,他又似听见了响亮敲门声。
于火烦躁地翻身起床,开了门,见是柳烟,打着呵欠道:
小主,
“不好意思,柳姊;我又睡过头了,劳你过来叫我。”
柳烟见状,便微笑道:“还不习惯生床是吧?想必你昨夜又没睡好!”
于火抓了抓头,尴尬地点了点头。
“我已经雇好了马车,等下吃好了早饭,就赶路吧!”
“想必今天就可以出荆州,到得青州吧?”于火问道。
“我问过车夫了,他说应该可以。”
柳烟说着已进了客房,放下了手上的包袱。
她开始给于火收拾包袱。
于火抓紧时间洗漱,柳烟已打开了窗。
清晨明媚的阳光,已照进房间;空中的尘糜,在阳光中浮荡了开来。
柳烟看见墙壁处有个小洞,她往里一看,竟是直透隔壁间的。
小洞内,还不时传来练霜飞粗犷的呼噜声。
柳烟双眉微蹙,她回头看了一眼于火,但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