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眼尖，早已看见台下一桌还有一个空位，忙带着于火落了座。

于火见这小厮还站着不肯走，已知原因，就给了他一小锭银子。

他向同桌之人，都微笑着点了点头。

桌上之人应付似地跟于火点头一笑后，就都看向了台上。

一小厮忙过来给于火倒了酒，于火见他也站着不走。

就放了一小锭银子在他端着的红盘子里。

于火环顾了一下，见台下有不下十桌之人。

这些人有老有少，有官，有商，有学士……

他看向台上，女姬或戴青卍字头巾，系红线褡膊；或戴明角冠，系皂褙子不一。

歌的歌，舞的舞，弹的弹，吹的吹。

乐器有笙、箫、筝、笛、琴、瑟、琵琶、云锣、响板不一。

过了一会儿，有纤腰倩妆女姬十余人，连袂而歌。

其声靡靡，其韵扬扬。

台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歌声毕后，小厮就拿着一个红盘逐桌缓款而来。

有人意思意思，摸出一锭银子；有人很是慷慨，随意取出了一金元宝来……

待小厮走完台下各桌后，他手中托着的红盘，已堆满了金银。

接着，台上这十余个女姬，就下到台下来，分开向各桌客人陪酒致谢。

于火闻到了脂粉与香水混合的气味，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姬，已到了他们这一桌。

这女姬给桌上的每一个人依次敬酒。敬酒时，还故意将身子往各客人身上凑。

于火身旁的一中年男人，一个搂腰就让这女姬坐在了他大腿根部位置上。

还要这女姬跟他喝个交杯酒先。

女姬们很是乖巧，很识趣地配合着客人们各种不规不矩的行为。

脸上还始终保持着职业性微笑。

燕燕莺莺，你侬我侬。台下的客人们，徜徉在无垠的快乐之中。

……

“花魁出来了。”突然有人高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全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那些所谓的咸猪手，一下子都变得规规矩矩，立即停止了骚动。

一只只举着酒杯的手，停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