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刘晓勇是他媳妇的外甥,每天操心他家的吃喝拉撒睡,家里家外从来没让他操过心,俨然一个宋府的大管家。
媳妇已经给他吹了八次枕头风,就差刮起台风了。
聂占元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淡淡的说:“黄叶乡刚刚被通报批评,你们几个主要领导都背着处分,目前暂时不要提拔干部。”
“那不行啊,书记!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这些事儿啊。”宋中宽苦着脸,摆出要哭的样子。
他适时的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报纸包,在沙发上一欠身,塞到书记的沙发靠枕下。
聂占元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但他只是轻瞄了一眼,就像没看见一样,嘴里也没说什么。
心里想的却是,这东西我可以不要,但是你不可以不送。况且自己到上面领导那里,甚至市里的几个重要部门,都需要意思意思。
现在谁能空着手去办事呢?你不给我意思意思,我拿什么去意思意思?你空手到我这里来说你的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那就对不起了,我真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看这样吧,你们乡的那个刘晓勇的事儿,再往后放放,最少要等半年。等大家对处分这事儿淡忘了,我来想办法。如果我忘了,半年后你来找我。”
看到聂占元有了安排,顶多也就是再等上几个月,宋中宽总算是对刘晓勇,主要是对自己媳妇有了交代,连连点头称谢。
“我倒是给你们考虑了一个人选,马家营村的村主任孙亦顺。这个同志长期扎根农村工作,基层工作经验较为丰富,善于处理农村各种复杂矛盾,对于发展农村经济也有许多独到的想法”,聂占元看着宋中宽的眼睛。
“那敢情好啊!我听说过这个同志,工作是要能力有能力,要魄力有魄力。黄叶乡就需要这样的干部,这事儿您一定要抓紧啊!”宋中宽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孙亦顺,但这时候他必须这么说。
“这样吧,过两天我跟组织部的祁部长碰碰,交换一下意见,就这样吧”,聂占元站起身活动一下腰背和颈椎,宋中宽赶紧告辞出来。
宋中宽带上门悄悄离开后,聂占元走到沙发这边,从靠枕底下摸出报纸包。
拿到手里掂了掂,想起周末正好要回市里,参加吉书记小舅子的婚礼,不由得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