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年长些的属下是处里的老人了,他的思考角度又与他那位年轻跳脱的同伴不同,听完周晏清的分析,他迟疑了一阵才斟酌着开口,“那您觉得,这两名凶手会是什么人呢?”
周晏清哼笑一声,“是什么人都好,我们的任务就是清除这座城里所有上了名单的走狗汉奸,给日方以震慑,至于他是怎么死的,是谁杀的,与我们又有何干系?”
听上官这么说,年长属下只以为他是没听懂自己的暗示,有些吞吐地又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您觉得他们会不会是……红D分子?需不需要向上级通报一下?”
此言一出,室内的气氛陡然一静,众人的目光不由齐齐投向了年轻的上官。
周晏清却神情淡淡,似是不为所动,“不必了,眼下大敌当前,民众们都在呼吁一致对外,若真的是对方出的手,我们不是正该心存感激?”
“可是……”那名属下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
这些大义凛然的口号也就只能糊弄糊弄普通百姓,他们这些特务机关的爪牙,还能不清楚上层的真正风向吗?
周晏清却抬手制止了他,“现在的政治局势一日三变,这些原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有关这件事的讨论就到此为止,记住我们来此的目的,既然清剿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回去复命,无需再节外生枝。”
周晏清不容置疑地斩断话题,三名属下便齐齐端正了神色,肃然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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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各自找了处地方略微休息,张怀月半倚在诊所的长椅上,长长地喟叹一声。
这短短的一天一夜实在是太过漫长,精神又一直保持着高度的紧绷状态,直到此时才稍有余暇略微喘口气。一坐下她便感觉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若非时机不合适真恨不能直接躺倒睡他个天昏地暗。
因着太过疲惫,她便也未曾留意坐在对面的徐鹏飞几度欲言又止。
良久过后,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徐鹏飞突兀地打破了室内的静谧,“抱歉,原本是想让你远离这些纷争,结果反而把你牵扯更深。”
张怀月闻言不由一怔,睁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