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清做事仔细,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把汉流帮所有相关人物的资料倒背如流,然而对这对男女却是全然陌生,尤其这女子,更是完全对不上号。按理说,这样的场合不该出现这么多生面孔才是,而李立铭带在身边的两个人竟巧合地都是陌生面孔。
喜欢把所有细节掰开捋顺倒不全是职业态度,也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心有疑惑,深思的时间便不由久了些。
“怎么,这是瞧入眼了?”杨益山见他若有所思,却不由露出个饱含深意的笑容,“这样出众的人才怕是只有沪上最时髦的风气才养得出来,江城确实不多见。”
“杨爷说笑了。”周晏清打了个哈哈,没有正面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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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肉还未开始,筵席倒是先摆上了。
不论这场寿宴底下藏了多少蝇营狗苟,酒席质量倒是未打折扣,一顿饭下来,即便张怀月因为紧张而没什么胃口,面前的珍馐菜肴也去了七七八八。
酒至半酣,包厢的门被人叩响。
得了应答后,一群侍者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将桌面清理一新,留下茶水点心后,便又整齐地退出房间,只余其中一名侍者留在最后,低头躬身把一份装帧精美的纸册毕恭毕敬地奉上,待上座的李立铭点头,方才转身出去,阖上房门。
等侍者离去,张怀月颇有些好奇地看着徐鹏飞取过那纸册递到上首李立铭的面前,“这筵席都已经结束了,怎么还有餐单送过来。”
那纸册的硬壳封面上并没有名目,但在这种场合送上来,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餐单。
见一直表现得游刃有余的张怀月终于有了弄不懂的地方,李立铭与徐鹏飞不由相视一笑,李立铭将手中纸册又重新搁回桌上,徐鹏飞则解释道:“不是餐单。”
说着,他将纸册摊开,让张怀月瞧了一眼。
张怀月探头一看,只见那洒金纸页上手书了几行文字。
“庚乙:洋汉,申足留,则丈。
庚辰:草汉壶,一足,爱胚。
甲申:喷子,留距,一留丈。
丙寅:奔星子,一中足(箱),一流胚。
丁酉:扎口子,月胚(箱),一留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