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月深呼吸了一次,幸好舞池为了氛围调暗了照明,想来这个距离下,白缃婷应该认不出易容改装过的自己。
“别慌,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一会,等中场休息时就立刻上楼。”
张怀月点了点头,他们二人此刻匆匆上楼反而引人注意。
转移到场边找了个背对舞池的桌子坐下,等了数分钟,舞曲渐渐进入尾声,张怀月起身对徐鹏飞道:“我去一趟化妆室。”
她担心舞曲结束后白缃婷不知会从哪个方向离场,所以打算先找个理由避开。
“小心一点。”徐鹏飞点点头。
张怀月穿过人群,尽量维持着优雅仪态朝盥洗室方向款步而去。
此时人们大都聚集在舞厅里,盥洗室并没有什么人。
张怀月在洗手台前停留了一阵,努力平复微有些急促的心跳,又重新理了一遍妆容,对着镜子深呼吸几次,这才走出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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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月从盥洗室出来,一个人安静地走过连接休息室的长长走道,厚重的双扇门隔绝了音乐厅里歌舞的嘈杂,铺着长绒地毯的地板吸走了所有的足音,也让人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走至转角处,张怀月隐隐听到细碎的说话声,似是几名女子起了争执。
再走近些便听其中一人道:“滠水口上来的乡里人,一看就晓得冇得么教养,刚一攀上高枝就尾巴翘上了天。”
另一人则毫不客气地回嘴,“总比钟姐你人老珠黄,被人扫地出门的好吧。”
原先挑刺的人声音随即变得气急败坏,口不择言,“一个走街串巷的娼货,还敢跟我炸刺,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两人越吵越是激烈,夹杂着推搡撕扯的动静,以及另外两道劝架声音,原本安静的走道顿时沸反盈天。
而张怀月却在第二道声音刚响起时,整个人便被牢牢定在了原地。
自然不是因为被吵架动静吓到,而是这响起的第二道女子声音分明就是属于白缃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