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大夫看到问话的是张怀月,了然地道:“你是外地人,不懂本地这帮流子的花头,花楼街到胭脂路这一片都是商行,银楼,酒店,来往的都是富贵人,往咱们医院来的也大部分是兜里不差钱的主,所以常见这种人。”
“这帮流子就是做局讹诈,站在街头路口伸手讨钱,遇见那衣着光鲜又着急赶路的人,就往上撞,之后便是就地一躺,要钱要物。事主若是不肯认,一群流子就会成群结伙包围上来,一般人碰上了也都只能认栽,捏着鼻子掏钱破财消灾。”
“呃,原来是碰瓷的。”张怀月明白过来,但皱着的眉头一时也没放松下来。
又看了一会,眼见保安出来将一群人呵斥着驱赶走,她才踱着步子返回座位。只是心中却不知为何,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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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就在医院正对面的丰禾商号公寓楼里,三楼的一个闲置房间。
“长官,杨益山那边我们不用知会一声吗?”
周晏清冷笑,“然后惊动特务处上层头头脑脑,把我们召回去臭骂一顿?”
杨久利只好讪讪闭嘴。
可他还是有些担心,忍不住劝他,“头,我们这样瞒着上头偷偷行事,真的不要紧吗?万一暴露,只怕您会受到申斥,搞不好还会被责罚降职。”
“只要你们管好嘴巴,上头怎么会知道。”周晏清对杨久利的话多少还是听得进去一些,虽语气讥嘲,也仍是解释了一句,“更何况,我不是都被调职了,申斥责罚什么的,等我去了山城再说吧。”
“可是……”
“行了,不必再说了,你叫七斤下去盯着那帮人一点,免得这帮人继续给我阳奉阴违!”
杨久利叹了口气,也只得下去执行周晏清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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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怀月坐在办公室里,总觉得有些坐立难安,时不时地便会走至窗前看上一会。
见那些个打流的依旧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医院门口,张怀月不由得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