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金来虽名义上是淮山堂大弟子,是在场几人中的辈分最长者,然而性子还不如她两个师侄来得稳重。
这大半年来她也早就受够了闲气,因此,即便此刻发号施令的是张怀月,她也立刻痛快地从腰间抽出一把柔韧软薄,透着寒光的刀刃,“行,那今天咱们就看看这帮人的骨头究竟有没有我的刀硬!”
三人里也唯有杨学文还勉强保持了一点理智,有些疑虑地询问张怀月,“我们这么做没问题吗?那檀沛森好歹是红门宿老,我们就这么打了他手底下的人,会不会给老太太惹来麻烦?”
见他们三人如此利索地转变了态度,张怀月一时无语,淮山堂这几位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她也没说过现在就要开打啊,于是赶紧好说歹说地劝他们先把武器收好。
“还没到那一步呢,我们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人找到,不管怎么样,至少也得先跟詹胜春谈过了再说。即便情况到了最坏一步,最起码,也不能由我们先动手!”
窦金来却嗤笑了一声,“你都要上门抄家搜查了,难道还能指望那些狗腿子们夹道欢迎不成,到了最后,还不是一样得开打。”
张怀月却勾唇轻笑一声,“谁说我们要上门搜查了?我们淮山堂是仙乐宫的股东,不管股份多寡,那也是仙乐宫正经的老板,作为老板,上门视察一下自己的产业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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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牙原本是十六铺码头的一名搬运小工,因人生得体面排场,高大健壮,后来经了老乡介绍,被招进仙乐宫舞厅做了一名守卫门房。
虽说他是初来乍到,但因着老乡关系过硬,便被安排在了仙乐宫大老板们办公的小洋楼里负责看门。
虽比不得前头宴舞大厅的弟兄们吃拿随意,还有漂亮女人可看,但好歹能在大老板们的跟前混个眼熟,将来说不得受了哪位的赏识,便是青云直上,田大牙对此已是十分满意。
这一日,田大牙正坐在传达室里与另一个门房老李头磕牙闲谈,忽然听见走廊传来一阵吵嚷之声,听着声音,似是有什么陌生人闯了进来。
两个门卫互视一眼,连忙抓起棍棒冲了出去。
然后便见到行政办公室里的几个眼熟的秘书正拦在几个陌生人的身前焦急地喊话,“您几位也没提前打个招呼,按规定是不可以随意进出办公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