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殿下未尝过我所制糕点,今日我特来再赠。”笑呵呵言毕,我指了指倚华手中朱漆描金樟木锦盒,配上衣裙的湖蓝色,愈加显得此等场景日常所见,令人颇感亲切。
恭成不过一袭银白色纯金线绣如意祥云纹雪锦长袍便服,颇怀疑,皱着眉头,头一撇道:“我不会吃的。”
“殿下,好歹尝一口。”瞧着他可爱的样子,我心生悦意,温和说道。
“你真叫人嫌弃。”恭成冷冷盯了我片刻,跑进了屋,关了门。
门外,我真诚朗声道:“殿下,我关心你不为其它,只因我自己便是自幼与姐姐相依为命。不妨与你坦言,这御殿中暂且不论她人如何,陛下却是极关心殿下。若非如此,陛下亦不会将殿下交由中宫抚养。”
里头传来冷冷一句,“此言当真?”语气极为生硬寒漠。
“正是。陛下意欲弥补对殿下的歉疚之心,故而允我可日日探视殿下。殿下生母难产而亡亦无追谥,陛下心底亦深感歉疚,故将殿下交由中宫抚养。眼下中宫身怀六甲,自然有所疏忽。我几番前来实为真心关心殿下。”言止于此,语中饱含诚恳,眼中满含诚善。
停滞半刻,里头悄无声息,我渐生期待之心,复问,“殿下,你可还在?”
沉静良久,失望转身之际,恰巧他开门走出来,语气生硬道:“你且随我来。”
“殿下?”心底固然诧异,我依旧提裙,欢喜跟上,落座凉亭石凳。
莺月、倚华一一摆出糕点。
“殿下,尝尝我手艺可好?”我对恭成笑道,指着炸牛奶、干炒红果、冰糖雪球,色泽艳红雪白,卖相极为可口。
“嗯。”恭成不自在地微微红了脸,点点头,低头答应了,取一冰糖雪球,轻咬一口,斯斯文文,孰料尚未咽下便作干呕状。
我一看如此境况,急忙惊慌地拍他后背,关切道:“殿下可是身子不适?”心下惊慌万分,声喉几欲跳出嗓子眼儿——若背上谋害皇长子的名头,定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