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下一杯酒后,皇太后亦喟然叹道:“咱们一家人难得有机会团聚在一起,只不知下次团聚系何时。”温和慈爱的面色带上了些微的失落,一袭淡绿暗花细丝褶缎烟锦缎絮衣罗衫的装束清简之下,愈加体现出老年人的一股浓浓的日暮之感,仿佛染上了陵墓那般死寂沉沉的尘土气息。
皇太太后并无言语,倒是帝太后笑将起来,衬得青色红罗纯金线绣百子蹙金絮衣锦裙高贵端华,面色和乐喜悦,“今朝有酒今朝乐,咱们何必拘泥下一次。”说着,转向皇帝,“皇帝正当盛年,国富民强,百姓和乐,这便是最大的福祚了。”
皇帝笑容甚高,颔首答应道:“帝太后所言甚是。”
琽妃固然失却摄御殿之权,到底身份尊贵,仅次于侯贤妃,故而身着一袭霞光色流彩飞花蹙金翚翟絮衣袆裙,映衬出红光满面,似霞光漫天,璀璨夺目不可直视,笑吟吟起身,高举酒杯,对皇帝千柔万媚道:“妾妃在此祝愿陛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诸妃亦随之起身行礼,齐道:“妾妃在此祝愿陛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筵席愈加隆重喜乐。
宴中,我趁着更衣梳妆的空闲,偷偷离场,身着一袭妃色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絮衣宫装,出来换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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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飞雪漫天,撒下一地的洁白纯净,清凌凌的色泽令人望之醒神清脑,冰凉凉的北风轻微地吹来,只觉眼前满眼的雪色充斥脑海鼻腔,令人不由得精神为之一震。近旁的朱砂梅林殷红如血,仿佛一团火焰熊熊,直欲烧上天际,带来醒目的色泽。梅林正北方位不远处的黄梅林则显现出雪色浪纸上浮现赤金一般的光泽,甚是尊贵华丽。
闲闲漫步其中,正舒心赏析美景之际,刚巧又一次遇见煍王。
“婉贵嫔安好。”煍王见到我的身影,面目一阵欢喜的微郝,依旧泛出浅红一片,快步上前问候。
许久不见,我放下了些许情愫,缓和了神态,恪守礼节,行礼如仪,福身道:“煍王安好。”
低头行礼之际,我忽而念及桐王、安孝大长公主初见自己之神态,心下灵机一动,抬头对煍王问道:“敢问煍王,不知桐王、安孝大长公主当初可与湘贵妃有所交集?”
“皇叔与姑母当初曾亲眼见过母妃跳霓裳羽衣舞,皇叔彼时可谓极尽所能夸赞母妃舞姿动人。至于姑母,彼时亦在场,只无只言片语。”煍王见我态度温和,甚是喜悦,坦然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