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娘娘,若奴才未曾记错,御殿之内,独广寒宫种有桑葚。”凌合沉静自如地回禀道。
“折淑妃?”听罢,我皱起眉头,面色晦暗不明,实难料定会是折淑妃动手加害宣慈,抑或她人皆折淑妃之手动手加害宣慈。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时,皇帝恰好赶到,一入内便大怒道:“何人胆敢害朕的皇子!”
“参见陛下。”我与倚华等人一同迎上去,行福身礼。
“娥皇,宣慈如何了?”皇帝挥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回禀陛下,太医令测出宣慈系进食了桑葚之后的过敏之症。”我眼中泪水莹莹,滑落脸颊。
“桑葚?朕记得你从来不喜桑葚,长乐宫中如何会有此物?”皇帝眼眸一转,不觉起了疑心。
倚华出列,行礼请罪道:“启禀陛下,昨日一名小内御特地前来进献了一盘。奴婢晓得娘娘不喜桑葚,到底看在那一盘果子汁水甜美的份上,便做主收下了。熟料今日被乳母看到了,自己个儿吃了一颗,还喂了恭容殿下一颗。”
“小内御?”皇帝登时皱起了眉头,开口道:“你可看出系哪一宫的小内御?”
“奴婢不知。”倚华惭愧地低下头。
此时,凌合行礼请罪,磕头道:“奴才早该意料到御殿之内诸妃无人不知婉长贵妃娘娘的喜好,自然无人不知娘娘不喜桑葚,亦不会无缘无故特地送来一盘桑葚。想来自是存心毒害之人特地瞅准了时机,这才一举送了这一盘桑葚过来,造成如此局面。此事说来皆系奴才失职,还请陛下与娘娘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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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们也是一个不留神。”听罢我这才惊觉幕后真凶手段何等高明,随即见殿内所有宫人皆纷纷下跪,请求宽恕,随即赦免了她们的不知之罪。
“娥皇,你此前可曾知晓宣慈对桑葚过敏?”皇帝不知可否,却是仔细思忖了一番才问道。
我沉吟片刻,随即摇摇头,一五一十地回禀道:“启禀陛下,若非今日之事,只怕妾妃尚不知原来宣慈对桑葚过敏。”
“如此说来,真凶只怕比你这个生母愈加了解宣慈的肠胃饮食。”皇帝的眼中忽而落下一片阴霾,似狂风暴雨前的晦暗不明。
听罢皇帝一席话,我登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一股寒凉的阴气自我背后涌上来,直达我的肩膀与脖颈:是啊,若真凶意欲用一盘桑葚一举拿下宣慈的性命,除非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宣慈对桑葚过敏。如若不然,只怕此计难成。然则真凶到底系何人,竟知晓连我这个生母都一无所知的消息?如此说来,只怕长乐宫中定然有传递消息的奸细,抑或真凶恰好埋伏在宣慈身边。
念及此事,后怕起来,我不觉春寒尤甚腊月飞雪,惹来无尽颤抖哆嗦的寒意:今日幸而发现得早,不然的话,只怕宣慈定会······说不定连带着烟曙亦会······
过了片刻,皇帝语气不善地对秦敛询问道:“御殿之内何处种有桑葚?朕记得桑葚并非上贡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