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人走后，时钰冷下脸，擦掉脸上冰凉的泪。

膝盖处止不住刺痛，她约了网车。

到家里，江淮然正在安装电视，他心情甚好的问候:“回来了?”

等她瘸腿进来，他走进玄关，公主抱的姿势将她放在沙发上。

由下向上的觑她，微拧了下眉头:“哭了?”

他从柜子里拿出药箱，在一直低着头的女生面前，单腿半跪。

指尖掰开药箱口，啪嗒一声——

忽然，发顶被轻轻靠上，清耨耨地声音哭道:“我疼。”

继而，一颗颗如透明珠子的泪坠落。

江淮然仰头，一滴泪正巧落在眼睑，顺其自然蜿蜒流下。

他舔勾唇角的水滴，眉眼舒展:“在装疼吗？”

时钰眼前一片泪花花，视线模糊，她低声否认:“才没有。是真的疼。”

他默了话语，挽起她的校服裤腿，直到膝盖上方。

鲜艳血液与似雪肌肤产生刺目、分明的对比。

江淮然拉来空垃圾桶，将她受伤的膝盖斜放。

整瓶消毒水，一并倒下。

“疼——”她嘶嘶喊道。

他仿佛没有听到，又一瓶消毒水倒下......

“......你浪费消毒水......”

“我有钱。”

他手里拧开第三瓶消毒水。

时钰轻轻推开他，水眸更加润亮:“两瓶够了。”

天花板垂直而下的鹤莲吊灯，光亮被调成暗色。

江淮然低头给她喷药，一半脸覆盖一层暗薄影。

他淡声道:“没什么想说的?”

时钰怔了一下，小声喃喃:“蠢。”

好半晌，半空中一声轻笑。

江淮然贴好纱片，弯目笑她:“才见了这么点场面，时钰就哭了，以后该怎么办啊？”

他拾掇她放在茶桌上的手机，指纹解锁。

看到她惊诧的目光，笑容放肆:“刷机没用。”

“我跟你道歉还有用吗？”她双眼清亮，无所顾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