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他悒闷道。
“管你是不是,明天一早,我立刻回南江。至于你,什么时候死,去哪里死,不关我事。”
时钰语气颇重,饶是江淮然万般绝顶地忍耐度,眼下不禁一通心慌难忍。
........‘不关我事’
一下子分清界线,撇清所有。
心跳砰砰乱撞,似万马踩踏而过,血肉模糊,突然闭塞的血管,氧气一下子缺失,令他接近窒息。
他振颤抬头,音里像含了沙粒,磕巴发抖:“我错了。”
灯被他开启,时钰这才瞥了一眼。
江淮然摘下脸蛋各处佩戴的黑钻,皮衣拉链瑟瑟一声,拉到最底部。
澄亮光线之下,黑色花枝从洁白无瑕的胸口处伸向四周,壮硕两臂几乎被黑色全部覆盖,往下两腿,大概是没刻完,一根黑线断了尾。
整个上半身,黑色如玫瑰枝条,雄肆伸张,末到后背。
颜色分明可惧又极具引诱性,迫使人想去看看背后,是什么样的形状。
江淮然双腿跪地,埋在时钰腰腹处,闷声再道:“我错了。”
“你脱光衣服......又跪下,是在向我忏悔?”
时钰搠搠他仍然光滑洁白的后背,突然腰部一阵濡湿,她使劲儿推搡腹部脑袋。
费好大功夫,腰部终于解放,可绿色布料还是被水渍打湿。
她当即抬头,只见江淮然跪得笔直,期期艾艾道:“对不起,裙子我洗。”
他止不住抽泣,肩膀微微抖动。
泪水成珠,不要命似的流,不久地毯积聚一片水液。
漂亮皮囊之下,骨型极佳,天生妖魅惑人。
这样一个美少年,正极端虔诚,恳切地凝视她。
时钰嘴巴有些干涩,唇翕了又合,思索三番,还是眼不见为净为好。
她蓦地阖眼,像慢慢摇动的轨道,无声转过去。
静声中,泣声显耳,响了许久。
时钰犯了困意,稍稍起身,同依旧流泪的少年说道:“我抱床被子过来睡,你介意吗?”
他眨动几下,缓缓摇头。
“谢谢。”
非常客气。
江淮然无意识咬唇,目光一直盯着她走到床前,伸手揽整被子,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