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薛员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薛仲义就不敢再那么明目张胆地对她和薛季礼动手。
以后但凡她跟薛季礼出了什么事情,薛员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必然是他。
到时候他照样一分家产都拿不到。
而另一头自薛季礼离开后,薛仲义一直惴惴不安,写字、读书、看账本,做什么都觉得胸口闷得慌。
胸闷郁结,便打算出门转转。
漫无目的地四处转悠着,最后竟让他转悠到了薛员外的书房门口。
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了?
他心下疑惑,正打算离开,忽然听到里面传来薛员外和管家谈话的声音。
“老爷,您确定要这么做吗?这么做会不会对二少爷太不公平了?”
“唉,我又何尝不知道。可是仲义如今失了初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担心他掌握的权势越大,最后会反被利欲熏了心,走上邪门歪路,毁其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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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小少爷如今心智不全,如何经营得了这么多重要的商铺?”
“我打听过了,近日镇上来了一位世外高人,专治疑难杂症,或许能治好季礼的顽疾。就算连这位高人也无能为力,至少他身边还有一个纤纤,纤纤的能力你也看到了,把薛家生意和季礼交给她,我很放心。”
“那二少爷?”
“我希望有一天他能明白,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他好。这么多年我一直待他视如己出,他在名利的漩涡里卷了太久,只有靠他自己跳出来才能看到更广阔的天地。”
后面的对话仿佛都变成了无头苍蝇在薛仲义耳边嗡嗡作响,唯有那句“视如己出”在他脑子里不断重复。
那一瞬间,他好像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甚至连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回院子的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他好像一个人在刺骨的冷风里走了许久,那条平日里只需要走上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到头的小路仿佛成了无底深渊。
一个人,从头到尾,从身到心都是麻木的。
老天爷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