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才说道,“南曦,我已不抱希望。”
与其回别墅等死,不如碧海之上,慨然赴死。
“南曦,你看那天边的远星,它是不是已存在亿年,悬挂在海上夜空俯瞰这人世间无数阴暗龌龊……”
白若南抿了口香槟,对他的话微蹙眉头。
不知道宁铭笙真的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的话很悲观。
这人世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的,譬如村子里虽然有张寡妇那样的人,却也有很多阿伯阿婶那样的好人。
他们愿意对外人如自己的子女一般,他们世代在乡下耕种,勤耕不辍。
还有顾呈御……
他当时已病入膏肓,可是他还想着将她送到乡下去,让她不必以寡妇的身份活下去。
他尚且为她谋划铺垫了很多。
可是没经历过他人苦又怎谈他人事呢。
宁铭笙他身患残疾这么多年,他年轻英俊,多金且有教养,却终日只落得这样一个孤寂无法动弹的下场。
终年一睁开眼就坐在轮椅上,周围所有人看他的眼光或嫌恶或同情。
他想必是无法经受那些眼光的。
他还要经历常人无法体会的日夜的疼痛折磨。
白若南想到这里又喝了一口香槟。
明月高悬,皎皎铺洒海面。
海风吹拂长发,白若南眼神微微迷离起来。
微醺的酒,美丽的夜景,换做任何人也得沉醉其中啊。
身后,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目光温柔笼罩在她身上。
那目光有些深暗莫测。
她原本只是想要回船舱里换一杯热酒的,可不知为何,忽然很想睡觉,便卧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她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而且身上盖了一层薄毯,这不可能是她自己盖上的。
白若南揉了揉额头,“怎么回事,头怎么这么昏沉。”
她有些恍惚的目光忽然就落在了一旁的酒杯上。
不对,这酒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