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峰急了。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可能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被骂急眼了。文峰第一反应不是后悔或者羞愧,而是一巴掌扇过来:“你说谁没良心!啊!!——”

林昭笛反手捏住他的手腕,猛然一折。

她控制了力度,文峰疼得一张脸都扭曲变形,手腕却没什么事。

“我说的就是你没良心!”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若是我不来,你们估计连房租都不愿意给,让我想想,到时候你们会怎么说呢……”

“哦,吕秀同志,我们是来给你做个伴儿的呀!要什么房租,谈钱伤感情!”

林昭笛冷冷笑着:“你们其实心里都在想,如果吕秀嫁出去就好了,最好是嫁得远远的,嫁去农村里,嫁的人家一辈子都不让她出村——我说的对吧?”

“吕秀为什么要回城呢?”她攥着文峰的手腕,又迅速抓住他另一只,把人压在地上。

放大声音,故意让周围所有人都听见。

“为什么呢?如果她不回城该有多好?她不回城,她的房子我们都能争一争!”

“可以让糕点厂分配,又怎么不能让街道办分配?”

“可以让糕点厂的员工住,又怎么不能让一条胡同里的邻居住?”

“吕秀为什么没有嫁出去?如果她嫁出去该有多好?”

“最好是嫁给乡下人,嫁进山沟沟里。”

“吕秀的婆家不能是好人呀!必须是坏人,进了婆家的门就不是娘家的人的坏人,把她关在家里洗衣服做饭不让出村的坏人,让她一个接一个生孩子生不出儿子就不许停的坏人!”

“那样该多好?她一辈子也回不了城,她的房子总不能空着吧?”

林昭笛用膝盖抵着文峰,高声道。

“背地里偷偷摸摸看什么看听什么听?你们要是有谁心里不是这么想的,都给我光明正大的站出来!”

她话音刚落,周围的院子里院门关上了,支起来的耳朵放下了,隔壁架梯子偷窥的脑袋也缩回去了。

林昭笛:“见过畜牲,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一窝子畜牲的!眼睁睁看着一个姑娘受苦,心里却还盘算着吃绝户,你们挺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