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明曦就后悔了。

两人好不容易才和好，她不应该这样说的。

可是明曦也是人，有作为人的所有喜怒哀乐，哪怕平时将自己放在姐姐的位置上，也还是会因为对方的冷漠难过。

三年前那晚，明曦送江辞去江国华所在的酒店。

她在楼下等了一整晚，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江辞的身影。

明曦回到家中，将那身旗袍脱下，让柳姨安排人清洗好之后放进了衣柜深处，从此再也没穿过。

那晚的记忆太过疼痛，以至于这么多年，明曦再也没穿过任何一件旗袍。

对于明曦而言，那实在算不上什么美好的回忆。

江辞听到这样拒绝的话，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手攥住，真真切切地因为这句话再次感受到了尖锐的疼痛。

三年前……

那样痛苦的回忆，的确不应该再被提及。

他不应该提这个要求的。

江辞伸手将明曦紧紧抱住，嘴唇动了动，他想对她说声“对不起”，可是话都到喉咙了，不知怎地又咽了回去。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像石头一样堵在喉间，不上不下，憋得江辞难受不已。

事到如今，江辞发现自己再也不能理直气壮地责备她三年前对他的抛弃。

虽然，那本来就是事实。

但是，江辞也做不到假装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若无其事地安慰她。

哪怕他早就已经没什么底线可言，却还在坚守着最后的一道防线。

这道防线是江辞最后的，仅有的，可怜的自尊。

温馨甜蜜的氛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不太美好的小插曲打破。

尽管两人拥抱的姿势和刚刚没有任何变化，但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就是不一样了。

不过也正好是因为这个小插曲，让明曦发热的头脑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