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夜时,玄烨悄无声息就来了永和宫,短暂的闲暇时光里总有这样只属于两个人的默契。
芷溪这时候正歪在榻上看胤禛捎来的书,耳边听到有人走过带起的一阵风而摇晃的银铃声便搁下书扶着秦楠的手起身屈膝请安:“奴才给皇上请安。”
才弯了膝盖,就被玄烨拉着手起身:“朕没叫人通报就不想那么拘束,你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芷溪笑道:“礼不可废,再者,宫里都说奴才可是一直在皇上心尖儿上的‘宠妃’,自然更得恪守规矩才好。”这话虽说的有些冠冕堂皇,但语气甚是俏皮,玄烨朗声一笑,嗔她:“这话也就你敢当着朕的面说。”
看着皇帝心情极好,永和宫上下都暗自松了口气。
用过晚膳后回到书房,玄烨看到放在案上的书拿起来翻了几页:“老四倒是有心了,都想着要额娘念书了。”
“奴才不过随意翻翻,没正经念过书顶多只能算识字罢了。”芷溪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小心,玄烨牵过她的手将她带到身边:“你跟着皇贵妃一同处理后宫的大小事务,怎能说只是识字。朕年幼的时候皇额娘就说过,万事有利有弊,读书也一样,但长见识开眼界终究不是坏事,能多懂一些未尝不可呢。”
芷溪心里被这句话微微触动,屈膝施了半福礼:“奴才谨遵皇上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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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早晨,嫔位以上的嫔妃向皇贵妃请过安散了后皇贵妃拉着芷溪和宜妃去给太后请安。
宁寿宫里,恭亲王福晋正和太后说话,身侧还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看起来小家碧玉的模样不见一点胆怯。
听到外面通报皇贵妃、德妃和宜妃驾到,两人起身相应,各自按规矩请安后重新落座。
那姑娘正式向三位娘娘磕头见礼:“奴才员外郎张保柱之女他他拉氏给皇贵妃娘娘、德妃娘娘、宜妃娘娘请安。”
皇贵妃抬手示意他他拉氏起身后思索着念道:“张保柱的女儿……”
芷溪随即在一旁提醒:“奴才记得是选秀时被留了牌子但一直未得赐婚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