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小心些！”

冷妍清飞速抬手，捂住涂山钰的嘴，低声嘱咐她可别再说了。

“好，好，不说，不说”，涂山钰的语调显然有了深深地醉意，“姐姐让我不说，我就，不说”，涂山钰继续附在冷妍清耳边，呢喃一句，“姐姐，我下次回涂山，带你一起去，一起... ...”

【去】字还没从她口中吐出来，涂山钰的眼皮已经比千金还要重，完全不能睁开，她脑袋耷拉在冷妍清的肩头，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完全交付给冷妍清。

冷妍清柔声唤了两声，涂山钰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姐姐”便不再说话。

冷妍清担心待会遇上萧赤炎无暇照顾涂山钰，于是唤住对面的东方沐。

“东方，这船上有醒酒的雅室吗？我先带钰儿去休息一会儿。”

东方沐回答说灵汐下午已经提前订好了隔壁的按摩雅间，“只是现在还没到工人上工的时间。”

冷妍清摆手说，“没事，就躺一会儿。”

“行，我带你们去... ...”

“下面，请各位客观欣赏秦淮八艳带来的，飞，天，舞！”

“当！”

东方沐的话还没说完，屏风后方传来报幕的声音，锣声响起，屏风一分为二，被拉向两侧，伴随着雅间内众人的欢呼，八名衣着彩带的女子从房顶上齐刷刷地往看客地方向缓缓飞来，屋内随即掌声雷动。

冷妍清不愿打扰大家的兴致，拒绝东方沐的引路，“没事，我自己去就行。”

说罢，冷妍清扶着涂山钰就往【醉江月】门帘外走，东方沐起身就要去跟上冷妍清，灵汐拉住东方沐，小嘴一撅。

“东方姐姐，涂山钰有她姐姐陪，你就留下来陪我嘛~”

两人四目相接，东方沐心头一软，脚下停住，犹豫间，秦淮八艳已然落地，可整间雅室的灯光此刻尽数关闭，只剩几束从房顶打下来的追光落在秦淮八艳的身上。

灵汐趁势发力，一把抱住东方沐的腿，轻声唤了声“姐姐，我怕黑，陪我看跳舞嘛，好不好？”

东方沐的心脏宛若被电击一般，身体一震，脑袋仿佛过了一股电流，十六年前的一幕在脑中清晰闪回。

【四岁的小灵汐不小心从滑滑梯的半路摔出了地面，任凭保姆如何哄如何安慰，灵汐就是止不住震天的哭声。留着小男生短发的东方沐刚放学，路过滑梯旁，见到爆哭不止的灵汐，于是从书包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撕开糖纸，递到灵汐口中，这才让灵汐止住了哭泣... ...】

那以后，两人形影不离，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加上两家家长本来也是多年好友、生意伙伴，两人交往更是密切，东方沐便成了灵汐无所不能的年长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