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见过夜深人静时，她在月下对那些因她而死的无辜之人深深的歉疚。

“我很残忍，很可怕，对吗！”许久，在细微的风声中，一道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像是在询问身边的人，又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自我怀疑的人，怎么今日反倒感慨起来了？”任云澜是个很聪明的人，而且他对凤天涯也十分了解，自然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个女子，他的小师妹，经历过人间最痛苦的离殇，吞下了太多本不该由她来承受的苦楚，他不是她，没有经历过她曾经那些暗无天日的人生，也无权指责她。

他能做的，就是陪着她，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她，不管是成为好人，还是沦为恶魔，他都愿意站在她的身后，倾尽整个琉璃城的力量去支持她，护着她。

“那些幽灵使者的牺牲早在我预料，我也知道追云可能会死，但到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舍弃了他们！”凤天涯有些讽刺的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她开始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了！

“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而且你已经尽全力去救他了，甚至还差一点赔上自己的性命，是敌人太狡猾，太强大了，牺牲无可避免。”任云澜很清楚地感受到了凤天涯的无奈和扯心，他展臂将人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战友的离世固然让人遗憾，但他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师妹心灰自责。

他向来只相信实力，不管是在八国朝堂，还是在江湖上，任云澜一直都坚信：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个恒久不变的法则。

况且，在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琉璃城掌权者看来，死去的幽灵使者和那些暗卫，本来就是凤天涯的手下，理应为她付出一切，包括性命。失败，只是因为他们自己技不如人罢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这段时间以来不断的深入调查，凤天涯早就已经搞清楚了自己的敌人是谁，但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能战胜对方的自信。

只是，多年来的愿望，和她骨子里的那股顽性，不容许她后退，而且，她也无路可退。

虽然看起来是战家兄妹杀了皇后嫁祸给她，可凤天涯却明白，战家就算再有势力，也不敢公然对一国皇后下手，他们分明就是奉命行事。

而在东灵国，能让战家乖乖听命，不怕与当朝太子为敌的，除了东灵皇，不做他想。

表面上，东灵皇借助战牧云的手来对付她，是因为萧南初。身体依然强健的东灵皇，并不想被自己的儿子过早夺走手中的权力。

所以，他便想要通过铲除凤天涯而干扰萧南初的决策，只要萧南初一招不慎，他就能借机打压他，甚至让他从此倒下，安心地做一个傀儡太子。

可实际上，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凤天涯很清楚，不管自己会不会和萧南初扯上关系，东灵皇都不会放过她。

他既想压制萧南初，又想彻底除去自己这个随时都有可能会揭开他的秘密的变数！

“我想，我离当年宫变的真相，可能不远了。”凤天涯看向任云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