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小的一时忙,忙忘了,忙忘了。”他这解释,底气不足。
“是不是忙忘了,我不知道,”六姑娘说,“我只知道,你给我看的这个账本,不对。”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轻的西岳心中惶恐不安,小心赔笑,“姑娘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做假账,不可能的,不可能。”
“可不可能,是用这个说话。”
六姑娘拍了拍桌子上的账本:
“我看你,就是在糊弄人呢。”
六姑娘皱了下眉。
赵五姑娘看上去很精明的一个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账本是个假的。她能很痛快的把账本给她,是不是吃准了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硬是吃下了这个哑巴亏?
但她又觉着,也有可能是六姑娘什么都不知道,西岳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
赵五姑娘可能从始至终都没看过账,也说不准。
六姑娘不紧不慢地喝着茶,心思百转千回。
西岳不安地捏着衣服,搜刮了半天,才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这就是账房刚写好的账本,可能是时间短了点。所以,才会看起来像假账。”
底气不足。眼神四处乱看。
六姑娘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像是个傻子,很好骗吗。”她说,“你们的把戏,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了。想要用这么低劣的手法糊弄我,你差点火候。”
“我不管你是如何五姑娘说,但你和我说话,最好实话实说。”
六姑娘犀利的目光看得西岳不自觉地避开了眼睛,想要辩驳的话,在那一瞬间又咽了回去。
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六兔娘目光清冷,落在她身上的眸光尽是冷意:“初七。”
“是,”初七低头,应了一声,“姑娘。”
“既然他不想说实话,那你就帮帮他。”六姑娘说的的稀松平常,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凌沅空的人多,惊扰了客人就不好了。”
“是。”初七应了一声。
西岳还没看清初七的动作,就觉得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丝说不出来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