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笃定我一定会来看你?”

“我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了,生死攸关呐!你凭什么不来看我?我不就是抢了你几个花魁又赢了你几次促织么...”

但是越往后说,小胖子莫名就有些心虚,当时花魁被抢时姓顾的气急败坏的样子,他还记着呢。

“唉,不说这个了。我本是不想再去书院那晦气地方,可我爹铁石心肠,说等我养好了便又要把我送去,这可如何是好!”

沈诗琪抬眉:“你若是不去,那舍里的玉围棋子可就归我了。”

“你要就拿去吧,横竖我也不读书了,也犯不着用这玩意去讨好那老头。”

此等物件,小胖子浑不在意,但很快意识到不对,不解看向沈诗琪:“等会儿,你这意思是你还要接着读吗?书院有什么好玩的,见了那些成日里知乎者也的酸腐文人我就来气。”

“再说了,以咱们这样的身份,难不成你还想和那些穷酸秀才们一般靠着科举做官?直接求陛下荫封就是了。”

那些庶出的小贱种们没有法子,还有那些穷书生们,寒窗苦读十年,一朝鱼跃龙门,看似是风光了,实际上呢,还不是从七品芝麻县令开始做起。

运气稍微好些留在翰林院的,虽说混的好的登阁拜相,殊不知那样的人几十年才出一个,在翰林院修一辈子书的大有人在。

他们这等身份尊贵的侯府世子犯不着吃这种苦。

见着姓顾的依旧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小胖子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不是吧,不是吧?你还真想着科考啊?”

“读书是为了开智明理,你当是一定要科考么?”沈诗琪反问。

“那你在家开智不也一样?何必巴巴儿的跑去吃苦?那院舍紧巴巴的也就罢了,每逢半夜里那定夜钟吵得要命,上课夫子们讲的乱七八糟的什么典故起源,也都无聊的很,还不如那些戏本子有趣。”

小胖子竭力试图劝说沈诗琪改主意。

这若是多一个人中途撂挑子,他老爹那边可就好说话得多。

沈诗琪不为所动,脑子里却忽然转过一个古怪的念头,开口问道:“我记得你说,这两日家里人在寻找刺客的踪迹,可有进展?”

小胖子摇头:“哪儿有什么进展啊,那一伙人后来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最多就是从对方的打斗路子来看不像是临时起意的闲散盗匪,而是颇有章法。可这不是明摆着么,人家都来刺杀我了,怎么可能没有组织?很有可能就是有人花了大价钱买凶杀人。如今家里已经在往几个大的门派里查了。”

这也算是有点进展了,和狼牙与她汇报的进展差不多,沈诗琪点头,又问道:“那日你去后山踩点,可有发现什么?”

小胖子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书院后山?那日我就是被你坑了!你当时说李明道成日里往后山跑,可你没说后山那么大啊!我那日足足转悠了一个时辰,都没有走完整个后山,只走了一小半。”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见着一个和尚在挑水。”

沈诗琪眼神一凝:“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后山上有庙,庙里有和尚奇怪么?和尚若是调戏小尼姑我倒是还有些兴趣,挑不挑水的我管他作甚?我就自己一人带着书童闲逛,后来没看见路,瞧着那和尚挑水返回倒是有一条上山回庙里的道,但我瞧着那路又窄又远,也懒得过去,便回来了。”

“就没瞧见其他的书院学生?”

“没有啊,起初还有个别学生在外头,走到半个时辰之后就见不着人影了。”

小胖子见着沈诗琪沉默,不由皱眉:“怎么?你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方才还在说刺客,现在又问后山,难不成你想说,我看了一眼那挑水和尚,结果人家怀恨在心,买凶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