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晗接过卖身契,仔细查看,女子名叫杜鹃,十五岁,以及父亲因欠债将她卖给忠勇伯府等等,身形样貌的描写也对得上。

他将卖身契还给王管事,转而问那女子:“你可有话说?”

女子泣不成声,只是拼命摇头:“我父亲三年前便已亡故,我在孤儿,这卖身契也是他们伪造的!”

王管事冷笑:“官府盖印,你亲自画押,即便见了官,你亦无从抵赖!”

“此事好办,王管事既然说是杜鹃的父亲亲自卖的人,不妨将他父亲找来,对质一番,也好辨清楚真伪。”顾晗缓缓道。

王管事面色微变,有些不满:“少夫人这是不信小人这番说辞了?小人身为忠勇伯府管事,何必欺骗少夫人,您还是直接将这个贱婢交予小人们处置便是。”

顾晗摆摆手:“事情若果真弄清楚了,我自然不会为难你等,管事何必情急?难不成,你是觉得我镇北侯府会与你们伯府抢一个婢女?”

“少夫人误会了,只是我家少爷急着等小人回去复命。”

顾晗低眉饮茶,松韵给檀香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招呼上王管事:“外头下着雨,王管事何必着急,先喝两盏热茶。咱们这就派人去官府和贵府说明情况,您稍坐便是。”

王管事听了这话哪里坐得住,正要起身,却被顾晗带来的护卫们死死按住。

顾晗带着杜鹃去了另外一个包厢:“说说你的情况吧。”

杜鹃眼中猛然迸发出希望,深吸一口气说道:“小女原籍青州,年幼丧母,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木匠,自我娘死后也未再娶后娘,一个人将我带大,却不想三年前得了急病离世,村中那些人想吃绝户,无奈之下,我这才进京投奔大伯,谁知在路上偶遇忠勇伯府的少爷,强行掳我入府,而后还说我家欠了他们银子,强行让我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我几次逃跑都被他们抓回去,他们打我骂我,逼我就范。我...我在外头躲了几日,实在是饿得无法,听说少夫人这里的粥棚给妇孺施粥,这才冒险前来,以求一线生机。”